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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舜华眯起了眼睛：&ldo;这样称呼你的恩人？&rdo;

我大叫：&ldo;我一早叫你不要救我！&rdo;

舜华抬起手，似乎要整理袖子，却突然一手伸来，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大病初愈，躲闪不及，整个人落如他掌中。他手指冰凉，指甲尖利，仿佛枯骨，深深掐进我的肌肤里。

我窒息，眼前发黑，剧痛本能让我挣扎，可是无法呼吸让我没有力气。那一瞬间我又像回到了那一刻：cháo水般包围过来的士兵，雪亮的尖刀，我仓皇一如被猎人bi到绝路的小shou。然后那个男人排开众人走了过来。我欣喜，呼唤着他的名字。他走近了，近了，英俊的容颜依旧。然后他抽出了配剑。我只一愣，&ldo;冰月蝶&rdo;已夹带着冷光向我刺来……

舜华忽然松开手，我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他捂着受伤的手，嘲讽道：&ldo;你这是想死的表现？&rdo;

是的，我怎么可以死？背叛杀戮，一家血海，此仇不报，我无颜下地去见父母！

已经一脸泪。

舜华俯视我，不带一丝怜悯。

&ldo;站起来吧。&rdo;他说，&ldo;现在你只有自己了。&rdo;

薛晗

我初见时，刚满八岁。

沈家的二小姐，顽劣不驯之名早已外扬。我虽极少出家门，却并不妨碍外人对我说长道短。那时我已知道自己与常人的不同，而旧友都已超度，家中却没有适龄孩童与我做伴，我顿时非常孤单。

来得正是时候。

他是归德将军薛正义的幺子，上面四个兄长。他的娘和我娘是表姐妹，出嫁前极为亲密。那年他娘疾病去世，家里乱成一团。大老爷们不会管家，薛晗生病在chuáng，连个麻利的小厮都没有。我娘实在看不下去，就提议将薛晗暂时接来，照料一阵。

那天我爬在大槐树上，一边吃着桃子，一边chui着风。娘带着薛晗走到院子里来，我听她亲切温柔地说：&ldo;你就住那边的院子。这段时间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有什么事一定要同姨妈说。&rdo;

我好奇地望下去。那个男孩子披麻带孝，又黑又瘦，没jg打采，像是被太阳晒蔫了的叶子。

娘走后，他木呆呆地坐在院子里，不说话也不动。

我想，娘是不是带了个傻子回家。这样的念头一生，就想去试探一下。于是将手里吃剩的桃核对准他的脑袋扔了过去。

惊奇的事发生了。他头也没抬，却突然扬手，一把将桃核抓在手里。

我倒吸一口气。我从来没有见过杂耍，这点小技已经让我大开了眼界。

我从树上窜了下来，跑到他身边，一脸羡慕道：&ldo;你这是什么功夫？能教我吗？&rdo;

薛晗无神的眼睛瞟了我一眼，转过头去，仿佛我不存在一样。

我那时脸皮颇厚，赖上去道：&ldo;你叫什么名字？你来我家做什么？&rdo;

薛晗还是一言不发。

我自顾说：&ldo;我叫二妹。你不说你的名字，那我就乱叫了。我叫你小黑好不好？&rdo;

薛晗狠狠瞪了我一眼，还是没出声。

我扯他的袖子：&ldo;你要住在我家了吗？那你以后可以陪我玩咯？&rdo;

薛晗黑着脸，使劲把袖子拽了回来，不胜烦恼。

我瘪起嘴，委屈道：&ldo;人人都不理我。他们都不和我说话，装做看不见我。还以为你也和他们不同，没想到也是一样的。&rdo;

薛晗那时到底也是个孩子，没有心防，被我的话感动，把视线转了过来，带着歉意和怜悯看着我。

我冲他讨好地笑：&ldo;小黑，你饿不饿？我这里有豆沙苏皮糕，可好吃了。&rdo;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来。

薛晗斜着眼睛看了豆沙糕，又看了看我，却没有动手的意思。

我先拿了一块，大咬了一口，香香甜甜地吃了起来，以证实糕点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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