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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白华（第2页）

在酒杯放在顾白楠面前的时候，顾白楠又说：“没你们事了，都下去吧。”

什么？王妃要跟白公子喝酒？这可不得了！这件事情这么明目张胆，王爷肯定很快就会知道！王妃就算是跟王爷吵架，也不用这么气王爷吧？

小银和七筒面面相觑，但都不敢随意挪动自己的脚步。至少若是王爷来了，她们还能替王妃做个证明。

顾白楠怎么会不知道两个丫头在想什么，但她坦荡荡，从来就不畏惧任何质疑，于是她继续道：“听不见还是听不懂？”

闻言，小银和七筒相视了一眼，这才应声离开。

充满凉意的冬夜的后院，就剩下了顾白楠和白礼二人相对坐着。

白礼这一回虽然也客气，但却多了一丝平时所没有的自在，他在喝了两杯酒后，看向顾白楠，轻声问道：“不知可否再向王妃借一借无涯？”

无涯，就是慕华留给顾白楠的那个鹌鹑蛋玉坠子。

对于这个要求，顾白楠并没有拒绝，而是静静地取下腰间的荷包，递了过去。

慕华的无涯，她一直都随身带着。

“多谢王妃。”白礼接过了荷包，从里边取出了无涯，看了一下便举着无涯对着被青云遮去大半的月牙，仿佛自言自语那般说道，“无涯一出，必是一双，但王妃和属下的无涯，却始终找不到另外的一块。”

看着他拿无涯为和事佬的开端，顾白楠笑了笑：“白公子怎么今日想起来借着月光感慨无涯了？”

白礼知道，他一来，她就知道了他的来意，但他却还是神色自然，将“华”字无涯递到顾白楠面前，说道：“王妃可愿听属下讲一个故事？”

“嗯。”顾白楠接过无涯，拿在手中。

她只是气不过君一诺对她的不信任与隐瞒，所以她不会让自己的情绪牵连其他人，哪怕是白礼和烈风。

看着她此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等着听故事，白礼缓缓吸了口气：“王妃还记得属下曾说过，属下有一故人，他的无涯上也是一个华字吧？”

他这个问句并没有要等顾白楠回答的意思，刚一说出口就又继续往下道：“他叫白华，四岁的时候与属下一起拜在师父门下，属下学奇门遁甲，他则习枪。师父赠我们一对无涯，我们便一直在山上，虽然时常谈起山下的世界，但却从未下山。”

说到这里，白礼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半，端着杯子看着杯中晶莹的酒水：“后来有一天，他缺席了早课，也没有在后山练习枪法，属下问了师父，师父只说他下山了，其他的再也没有多说。一直到师父仙逝，都没有留下任何有关他的线索。属下安葬了师父后，下山便碰上战乱，山下的村子几乎被战火烧尽，属下便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王爷，得王爷赏识，属下这才能留在秦王府。”

白礼一边喝着酒，一边隐晦地说着他的过往，虽然他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那样面色平和，但顾白楠还是看得出来，那一段过往对白礼来说有多么重要，那个叫白华的人对白礼来说有多么重要。

她看了看手中的无涯，说道：“无涯一出，必是一双，这东西总有一条能带你找到白华。”

白礼笑着点了点头：“找了这么多年了，虽然一直没有消息，但留个念想，未尝不好。”说完，他又自嘲地摇了摇头，“抱歉，属下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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