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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往事10（第1页）

听到陈心没有打一点马虎眼，不加丝毫的言语修饰就这样赤裸裸的问他怎么死的，饶是山合已经接受了他已经死亡变成阿飘的事实，还是没忍住失控了一瞬间。

陈心话音刚落就突然感受到一刹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气，疑惑的拿起空调遥控器看看是不是温度调低了，又问在旁边坐着的山合，“刚刚你有没有感受到一股冷气，速度很快，我鸡皮疙瘩都还没完全起来就消失了。”

“姐姐，是我啦，刚刚我差点失控了，阴气释放出来了。以后不可以这么直接的问我这怎么死的，也不能这样不加修饰的问别的阿飘怎么挂的。”山合看着自家第一次和阿飘相处不太适应、有点直愣愣傻乎乎的姐姐无奈的叹气。

陈心恍然大悟，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所以说有些老话是真的咯，问鬼死因，鬼会张开血盆大口吃了不知天高地厚敢问这种问题的人。”

“啊，血盆大口？”山合有些后怕的摸摸他自己的嘴，发现没有变成那个限制级画面，长舒一口气，“姐姐，我没有张开血盆大口。”

陈心面对山合如此真诚的自证清白的行为有些想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回应他如此可爱的发言，“这只是民间鬼神故事里比较常见的夸张修辞手法而已，没有说你血盆大口，你不要慌张。”

山合：肯定会慌啊，一定会慌的，本来变成阿飘在姐姐面前就失去了作为择偶对象的许多优势，要是再变丑，他就彻底没希望了。

但是大大咧咧的陈心丝毫没有感受到山合内心的纠结，仿佛她现在最感兴趣的是阿飘这个物种和人有那些地方不同，“那什么鬼压床、鬼打墙之类的也是真的吗？”

陈心求知若渴的眼神炽热极了，山合都不敢与之对视。

作为人时一向成绩在上游的他第一次感觉他是个文盲，对于姐姐虚心提出来的问题居然没办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尴尬的笑，“姐姐，我也是新鬼，对于这些东西还不是很了解，等以后我知道了再跟你说，好吗？”

山合表面上在慢慢回答姐姐的问题，内心里已经把阿谧翻来覆去鞭尸了几十遍，给阿谧发的几十条消息都石沉大海了，没有一点水花溅起来。

“没问题，不用着急的，没想到鬼也跟人一样需要学习技能啊，我还一直以为变成阿飘以后就会像修仙小说里的妖一样，会获得记忆传承呢！”陈心笑笑，没有得到答案也无所谓。

好了，铺垫那么多，这回不是赤裸裸的问了吧，“你记得打你的是谁了吗？”从侧面问，也能问出几个人名，反正一个都不能放过。

山合低垂着眼眸，浑身发抖，眼前又浮现当时的场景，又想起了当时死亡时的痛苦挣扎，魂体上逐渐浮现出青青紫紫的痕迹，是疤痕是烙印篆刻在了山合的灵体上，会在每一次他想起自己死亡场景时浮现，昭示当时的惨烈。

“别怕，别怕，姐姐不会放过那些欺负你的人的，他们每一个人都要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陈心靠近山合，坐在了他旁边，即便触摸不到这个孩子了，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安抚。

在姐姐的安抚下平静下来的山合把头轻轻靠在陈心的肩上，“是一个叫王权的紫毛混混带着一群人把我，把我打……”后面的话山合怎么也吐不出来。

见此陈心阻止他继续说这些让他痛苦的事，“没事没事，说不出来就不用说了，有了名字和紫毛这个明显的特征，已经缩小了范围。”

“警察局那边把你的案子定成了积案，貌似要等有线索之后才会再次拿出来调查。”陈心对此意见很大，但是她一个人的力量抗衡不了整个警察局。

“可是我死那天明明看到王权的一个小弟报警投案自首了，我的尸体就是这样被带到警察局的。”山合冷不丁冒出一句对于陈心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的话。

“合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陈心突然站起身，瞳孔震动，脸上充满了对她所听到的话的震惊。

山合对姐姐如此大受震撼的表现很是疑惑，但还是乖乖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可是我死那天明明看到王权的一个小弟报警投案自首了，我的尸体就是这样被带到警察局的。”

这回陈心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你确定那个小弟真的报警了吗？”

山合点头，“我很确定，因为他还给我磕了十几个响头，一开始还给我吓一跳，后来我听头撞地的声音都听麻木了。”

“我去我房间打个电话。”陈心抓起手机匆匆忙忙跑上楼。

大约一刻钟以后，陈心下来了，眼神压抑悲伤的看了眼山合。

一瞬间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咚的一下坐下，瘫软在沙发上。

这可给山合急坏了，在陈心身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打转，他现在也碰不到姐姐，碰不到任何没被上供过的东西，甚至都没办法打12o。

哇的一下，就飘在空中哭起来，中气十足的哭声把大受打击陷入自责的陈心唤了回来。

“好了，小哭包，别哭了，我还活得好好的呢？”

“可是你刚刚就像失去支撑的破布娃娃一样躺在沙发上，我都没办法帮助你。”山合还是难过，他开始想要是能碰到姐姐就好了，是不是下次就不会这样干瞪眼看着姐姐，就不会这样无助了。

“没事，只是突然想明白这件事，合合，通过正规法律途径给你讨回公道的时间可能会很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陈心面色变得灰白，和紫毛王权背后的庞然大物对抗，谈何容易。

山合再如何聪明，死前也只是一个刚刚高中毕业，还没有踏入社会遭受社会摧残的年轻人，骨子里还带着小孩子的天真，“但是那个王权的小弟不是已经自首了吗？顺藤摸瓜，根据那个小弟的供词，抓到后面的幕后真凶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吗？”

陈心对于山合的天真只是悲伤的笑笑：“但是合合，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你懂我意思吗？纯粹的白和纯粹的黑只相当于正态分布图像中两边的小概率，真正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是图像中间的突起部分，是这部分混沌代表了普罗大众。”

山合：“所以呢？姐姐你直接告诉我吧，不要打什么哑谜了，我脑子好乱。”

陈心逐渐情绪缓和下来，刚刚因重大冲击消失的力气回来了，扶着膝盖起身站在窗边看向外面的灯红酒绿。

人是组成城市、组成社会的核心，是中点，人命可贵，但可贵的究竟是谁的命呢？轻贱的又是谁的命呢？

背对着山合，看着远处的霓虹，陈心问了山合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天，就是你的尸体被搬到警察局的那天，你有跟着去吗？”

“我那天还不能接受自己怎么就躺在了冰冷的板上的事实，看到姐姐进去了也没敢面对姐姐，所以那天你进去的时间，我就和阿谧一直待在警察局外面等你出来。”山合听姐姐的意思感觉他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陈心转过身来定睛看着还懵懵的山，窗户外面的灯火照在她背上，仿佛一层神环，更像复仇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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