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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冷箭（第1页）

“三位圣使大人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一个红脸汉子举起酒盅，笑盈盈的，旁边陪客的还有两个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子，张一凡来到这里倒是颇为亲切，一个劲儿地和红脸推杯换盏，喝的好不热闹，完全不顾一旁艾瑞琳的白眼，鸢则坐在一遍高声喝彩，劝着酒，自己桌前的杯子却一点也没动。

“哥，你别跟我们客气，有什么事就直说……咱们都是好哥们。”张一凡搂着红脸的脖子，醉醺醺的已经不知道南北。

“你们收到我的信马上就来了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最近我们附近的村子确实有很多奇怪的地方。”红脸汉子喝了很多却一点没有醉意，眼神依旧放着锐利的光芒。

“哦?刘村长，原来是你上报此事的，我们愿闻其详。”艾瑞琳终于忍到了正题到来，心中想着这次怎么也得给张一凡扣点工资以示警示。

“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江岸城的历史，十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所有生活在江岸城和周围村庄的人们都遭到了圈禁或者屠杀，老一辈的人基本全部死光了，只剩下我们这些当时出门在外打工的人免受于难，当然我们在外的人也都不信奉古神，不知道为什么几乎一瞬间村子里就全是噬沼者的信徒了。后来王国的安抚政策下来，回到村子里重新建设有大量的福利，我们这些人就又落叶归根回到了老家，原本这几年发展都很顺利，也没有听说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大家都是农忙为主。”刘班的表情突然在这一刻凝固。

“怎么了?”

“你们知道江岸城与噬沼者结缘的故事吗?”

鸢摇了摇头，这些按理来说属于机密事件，上头也不可能告诉他们具体细节，毕竟涉及很多条人命。

“就是祭祀，农忙的人都对着自然有一种莫名的崇拜，比如干旱就要求雨，捞灾又要求旱，总之十分迷信，也难怪会很快被古神蛊惑沦陷，那件事之前，城里每年都会在夏秋之际举办雨神祭祀，祈求风调雨顺，收成不减。由于我们以及周围几个村紧挨着江边，就承担起了祭祀的责任，我们四个村依次举办。那件事之后，祭祀就暂缓了，只不过最近两年，因为总是气候不顺，不是旱就是捞，村里的人又开始商量重启祭祀的事儿，我们几个村长一商量觉得也没有坏处，只要不祭祀的是邪恶的古神，应该就能免于灾秧，一开始是我们村，祭祀过后果然收成很好，于是就又开始延习之前的传统。”刘班的话听着也是深深地无奈，毕竟如果风调雨顺，谁又会将一切寄托给虚无缥缈的神明呢?

“那个，刘村长，我打断一下，有件事我比较在意。”艾瑞琳一直在认真的听，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说。”

“你们祭祀的流程是怎么样的?”

“很简单，村里面选择五对少男少女，然后给他们换上干净的衣服，洗净身体，祭祀时少男少女坐在高台上合唱赞诗，敲打乐器，然后一艘船从岸边出发，由一名年轻的男人撑着竿摆渡到江心，将提前准备好的香案点起来，嘴里念着江神大人保佑，并把装有猪头，熟鸡，青稞，大豆的麻袋扔进水里，等到掌船人安全回来，就宣布仪式结束，如果船翻了，那就说明是神降下了怒火，则要改日再祭祀。”刘班事无巨细的将整个过程描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艾瑞琳点了点头，这么说确实有活祭的可能，如果哪个信奉古神的人把祭祀的物品换成了晕厥状态的活人，也很难被发现吧。

“那村长，你这边不是发现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么?”鸢捏着掉在桌上的毛豆，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啊，是的，马上又临近祭祀庆典了，这次是我们东边的东山村负责操办，之前我去他们村子里办事情，尽管是春秋交际，不是农忙时节，可地里面一个除虫翻地，施肥拔草的人都没有，我就感觉很奇怪，仿佛整个村子里的人蒸发了一样，后来我找到了他们村长，他告诉我是因为最近都在操办祭祀的事儿，因为重启祭祀，做很多准备也难免，但发动全村的人也太夸张了。最关键的是，就我们村这个月就失踪了三个男孩，两个女孩，起初以为他们是淘气走丢了或者跑到山里面被熊吃了，可这人数也太多了，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多事绝对有蹊跷。”

“所以你怀疑是东山村绑了人去做活祭?”

“就是这个想法，其他村也有失踪的小孩，这太不正常了，正好你们收到我的信就赶过来了，后天就是祭祀正式开始的时候，到时候还请你们好好调查一番。”

“多谢刘村长的讲解，我们真是茅塞顿开啊，你放心，我们既然来了，那就不会袖手旁观，这件事情一定彻查到底，希望明天你能带我们去一趟东山村看一看。”

“好的，明天下午带你们去看看。”

屋里的气氛，因为这件事而变得冷淡下来，张一凡也歪头坐在椅子上，似乎已经人事不知。

突然，嗖的一声，一条线在眼前划过，一把箭矢钉在了墙壁上，连同着张一凡的一缕头发。

“有刺客?”张一凡被这一下子吓醒了，好在他及时躲开，要不然就射在太阳穴上了。

屋里的几个人连忙出去，只看到刚才箭尖扎破的窗户外，一根断裂的竹子垂着，鸢摸着竹竿，说道:“这似乎是一个延时装置，有人用将竹子对半劈开，前半段磨出一个箭柄的凹槽，后半段当成弓弦将箭羽抵在上面，然后放一些可以融化的冰块之类顶住后半段，等到冰块融化，竹子就会把箭弹出去。”

“喂，你好像很清楚啊?”张一凡怀疑道。

“我对陷阱略有研究，你不是在怀疑我吧。”鸢哭笑不得。

“不然呢?”张一凡语气中带着很大的敌意。

“这个人做这个装置看来不是为了伤人……”刘村长喃喃道。

“更像是一种警告。”艾瑞琳的表情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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