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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立时，所有的鸟雀四散地逃离开。

&ldo;吓吓吓！她对我说话了啊！！！&rdo;

&ldo;嗷！别挡我的路，往那边飞！&rdo;

&ldo;快点快点藏起来！好可怕！&rdo;

唐棠：&ldo;……&rdo;

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的面前仍然站着一只八哥没有飞走，站定在窗台上死死地盯住了她，那副严肃的表情活生生像是看到学生考试作弊的老师一样，眼神紧绷地都快吃了人。

唐棠便也随便它盯着去，自己又跑到院子里收拾了一趟，打扫干净之后才端着两碗粥重新走进了屋。哪知道，这只八哥竟然也寸步不离地随她一起飞了进来。

躺在病床上的蓉叔终于止住了咳嗽，脸色却是更加显得颓败憔悴，形容枯槁，蜡黄干瘦的不像是个人样，离唐棠先前记忆中那个温和宽容的老者也相去甚远。唯有眼神，依旧平和如初。他努力支起身子，感谢道：&ldo;姑娘，谢谢你！&rdo;

唐棠笑着摇了摇头，&ldo;蓉叔，您客气了。&rdo;说着，便将粥碗分别递给了两人。

小柱子闻着浓浓的粥香，早已经眼神亮了起来，但小小的娃犹然记得老者的教诲，两只小手板板正正地放在膝盖上，没敢直接接过手，反而先征询地向老者看了一眼。直到蓉叔点点头，他才欢欢喜喜地接了过来，不忘真诚感谢道：&ldo;谢谢姐姐。&rdo;

唐棠忍不住摸了摸他温热的小脑袋，看这娃眼神濡慕欢欣的抬起头，心情也不禁好了起来。

蓉叔倚着床头半拘着身子，同她道：&ldo;你也喝一碗吧，就拿自己家一样。&rdo;

听到这话，唐棠笑了出来，将另一碗粥塞到他的手里，直接道：&ldo;您不用担心我，我是吃了饭才来的，待会儿饿了自然会去灶上自己盛，到时候您别嫌我胃口大就行。&rdo;

她说的自在，蓉叔也不禁被她凑趣的话逗得露出了笑容，&ldo;好，家里的粮食多着呢，任你吃。&rdo;

唐棠心里微微一顿，忍不住拿话试探道：&ldo;您病了这么长时间，平时就没有个亲戚朋友过来帮衬？&rdo;

此话一出口，蓉叔的脸色就默然一暗，却又不欲将家中事与外人道，只是努力提起精神回答：&ldo;有，怎么没有？隔壁的邻居刘家婶子就经常过来帮帮忙，多亏了她，小柱子才没有饿着肚子。&rdo;

他边说着，一边慈爱地看向自己身边的小娃。

小柱子听到自己的名字，捧着粥碗仰头看向他，撒娇道：&ldo;爷爷，你快好起来吧！我想吃你做的饭。&rdo;

&ldo;好。&rdo;蓉叔答应他，沉郁的脸色却显现出了一种殇别的黯然，&ldo;爷爷也希望你好好吃饭，快快长大。&rdo;

等到晌午，唐棠正重新打了一盆水和一把子小米放在树下，给一院子的小鸟喂食时，院子的大门突然&ldo;吱哟&rdo;一声打开了。

一个中年妇人进来看到唐棠，不由一愣，疑问道：&ldo;哎，你是谁？&rdo;

唐棠笑着迎上前：&ldo;刘家婶子吧？我是蓉叔的侄女，听说他病了，过来看望一下。&rdo;

刘家婶子疑惑地用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不动声色地扫过她粗旧的深色衣服，和一双微微有些偏大的旧鞋，扬起脸笑道：&ldo;哟，我还真是不知道，头一次见到蓉叔还有亲戚，他的一个独生子不是前日子来信说早就过世了吗？你是他什么的亲戚？&rdo;

唐棠亦利落地编着谎话，&ldo;我是蓉叔堂弟的闺女，住在乡下。蓉叔一向不好意思麻烦人，有点啥事也从来不找我们，但到底是一家子的亲戚，乡下那么多壮年的侄子侄女也都是好护短的，有什么事自然一起共仇敌忾，同进同退。&rdo;

刘家婶子被她说得心里发憷，放下手篮里的东西就想走，&ldo;你同我说这些是干什么？这是午饭，你拿给蓉叔和小柱子吃，我家里有事，先回去了。&rdo;

唐棠接了过去，顺着她的话道：&ldo;等等婶子，我把碗腾给你，省得你再跑一趟。&rdo;说完，她就拎着篮子进了厨房。

&ldo;啪！&rdo;

不多时，屋里猛然响起一声碗碎的清响，紧接着唐棠的惊呼就传了出来，&ldo;哎呀，这碗！&rdo;

刘家婶子心里一急，顿时什么也顾不得，拔起腿就往厨房奔去。果不其然，自家那只白瓷的碗在地上碎成了四五瓣，惊得她一顿肉疼。

&ldo;你这姑娘，怎么毛手毛脚的！我们家好端端的碗，就这么叫你打碎了！&rdo;刘家婶子口气急冲地抱怨道，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顿数落。

却见，唐棠不徐不疾，脸上仍然留着笑容，开口道：&ldo;我毛手毛脚，总比人偷手偷脚的好！&rdo;

刘家婶子脸色一沉，&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没什么意思。&rdo;唐棠跨过跌碎的碗，走到厨房的角落里，掀起米缸和面缸的盖子，声音清脆利落地说道，&ldo;前阵子乡下给蓉叔送了一袋子粮食，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蓉叔病的吃不下东西，小柱子人小胃口也小，他们两人栽天了也吃不完这多的粮食。刘婶子，您告诉，东西都哪去了？&rdo;

刘家婶子嘴唇发白，眼神游移，对着她质问的话却矢口反驳道：&ldo;这我哪知道？我只是个邻居，每日只过来帮忙做顿饭，其他的事情莫问我！&rdo;

&ldo;啪！&rdo;唐棠松手，从半空中扣下了缸盖子，挑眉笑着看向她，&ldo;您从来没有在这里做过饭吧？每次，都是从蓉叔这儿搬了粮食回家做，恐怕连您一家的饭量都算进去了。&rdo;

&ldo;你！&rdo;刘家婶子被她说中了心思，脸色涨得通红，双眼更是淬出了血色，&ldo;你不要血口喷人！这件事我非得找场部去讨个清白，由不得你平白就污蔑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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