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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逃离破船打瞌睡的守夜人碎片顺流而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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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蔫了。但眼下还没有完全绝望，那条小船成了我们唯一的希望。我们必须赶在那两人之前找到那条小船，能否活命就在此一举了。得赶快动手，现在对我们而言，时间就是生命。于是我和吉姆沿着船的右舷找过去，我们找得很细心，因为没工夫让我们再找第二遍。找到船尾时仿佛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但右舷这边没戏，那条船不在这边。此时的吉姆已是挪不动脚步了。跟三个凶犯在同一条船上，手上一点防卫的武器都没有，是够呛的；如今一条退路也没有，吉姆经不起这惊吓，全身哆嗦。我对吉姆说，找不到那条船，我们可就必死无疑了。不要放弃最后的希望。我们又往前摸着找，在得克萨斯的后部终于找到了它。我和吉姆此时正站在狭窄倾斜的天窗顶上，天窗的边缘已经泡在水里了，人要往前挪，只得用手抓着官舱的护窗板一块一块地挪过去。记得我们靠近过厅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见到了它，果真在这里！我来了一股劲，再有一小会儿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但就在这时，那两个人来了，其中一人从过厅的门那儿探出了头，幸亏头又缩了进去，那人说：

“移开那灯，毕尔。”

一个口袋扔到了船里。紧跟着一个人上了船，我估摸着是帕卡德。毕尔一上船，那人就低声命令道：

“出发！”

我像鼓鼓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似的，护窗板差点没抓牢。毕尔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特纳身上搜了吗？他身上还有那一笔现金呢。”

“没搜。赶紧上去！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值得。”

“我们再过去，他肯定会犯疑的。”

“管不了那么多，钱到手要紧。走吧！”

两人又进上了舱房。

我们的机会来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真是老天保佑我们，我和吉姆匆忙上船，绳索一割，船就走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大气还是不敢喘。我们不能在这一刻功败垂成。小船顺水而下，悄悄地过了轮船尾，我们安全了。深夜的黑暗隐没了那条破船，自由了！我深深地呼吸着，这是一种新生的愉快。

那条破船渐渐远去，过了一会儿，我注意到破船那边有微弱的光闪了几下，看来是那两个家伙出来时发现小船不见了，正提着灯寻找呢？这两人该和吉姆·特纳同命相怜了吧！他们谁也狠不过谁，谁也出卖不了谁。说真的，这样的结局，挺好。

吉姆拼命地划起船来，为的是找到木排，那可是我们两人的安乐窝。一有空闲，我的恻隐之心就来了，他们虽是凶犯，心肠也狠毒，但在这样的夜里葬身于水里，我还是于心不忍。倘若有那么一天，我也像他们一样，有何感受呢？

“吉姆，在第一个有灯火的地方，我们就靠岸。你找个隐蔽的地方待一会儿，我就找人去，编个故事让人家将他们救出来。自有人会将他们绳之以法的。”

但天有不测风云，这一阵暴雨来得比刚才的还凶。估计人们此时正在睡觉，我们四处都找不到灯火。过了一会儿，雨停了，但闪电继续着，天空仍是浓云密布。小船在河面上飞快地航行着，我们关注着灯火与木排，终于前方出现了我们的木排。

我和吉姆登上了木排，欢呼雀跃。灯火！我们又发现了三四处灯火，我决定求助于灯火人家。先得把船腾出来，这船上的空间被破船上的东西占了一半。我和吉姆动手将这些东西挪到了木排上，接着我吩咐吉姆把木排停在两里多外的地方等我，记住点上木排上的那盏灯，我一找到人，就朝有灯的地方划。岸上那个亮灯火的地方是一个村庄，靠近的灯火是一艘渡船上的。我让我的船靠过去，自己上了那只渡船。船上空空的，守夜人在哪？我找了老半天也没找着，好大一会儿才看到他靠在几根绑着的木头上打瞌睡呢！两个膝盖将头给包住了，那样子看起来挺滑稽的。

我推了推他，他在我的哭声中醒来了，微微惊讶地问道：“孩子，你怎么在这儿？干吗哭得这么凶啊？有事要我帮忙吗？”

“我父亲，母亲和姐姐，还有——”

我哽咽得接不下去，他说：

“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哭哭啼啼的，有事好好说，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们怎么啦？”

“你，你是这船上的守夜人吗？”

“不错，”他有点自吹自擂地说，“这艘船是我的，我一个人包揽了船上所有的活儿。你可以称我船长，也可称我大副，或是引水、守夜人、水手长等，只要你乐意，但不要忘了大多数时候我是这船上唯一的乘客。听说过吉姆·霍恩贝克吗？这老头钱多，花钱如流水，对许多人的求助是有求必应的。但如果那老头要跟我调换位置的话，我是不答应的。当个水手多带劲啊！这里又热闹，哪像他那个地方，离镇有两里远，四周死气沉沉的。即便他愿意把两倍的财产给我，我也不会和他换。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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