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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天造地设的一对（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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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愁善感的王子和施放雷电的小女孩！”赵若翾放肆地笑道，“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个是胆小鬼，另一个，你——”她转身看着剡蝌蚪，眼睛燃着怒火。“上一我们见面的时候，还在四处找地缝钻进去逃命呢！”

“如果我是你，说话就不会这么随意。”蝌蚪冷冷地对赵若翾说着，为了证实这一点，蝌蚪在手里亮起了电火花。跳跃的白紫色微光照亮了周围人的脸，这些面孔随着闪电的跳跃而忽明忽暗。

黑暗似乎渐渐散开，雀鹰队的成员一个个从林木树丛中走了出来，带着威胁的意味。他们的脸上都在雷电的闪烁下时隐时现，但总有些遮掩不住的。有一个个子最高、手长脚长的一定是鲁宾白。从他们站着的方式、紧张且做好准备进攻的样子，蝌蚪就能肯定，对方对自己的能力心存畏惧。

但赵若翾始终面不改色，蝌蚪不知道她是不是固着镇定。赵若翾知道这些人虽然会保护她，却不会对疏月做什么，甚至也不能拿蝌蚪怎么样，但她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害怕。让蝌蚪感到意外的是，她最后还笑了起来。她咧开嘴巴，露出牙齿，像一头饥饿的野兽。

“我们可以把这个国家烧得渣都不剩，”她一边说，一边看向蝌蚪和疏月，表情里有一种桀骜不驯的骄傲，似乎要表明对于蝌蚪的威胁无所畏惧，“但我想，你们也许能带来另一种破坏力，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和心理上的。”

“一个背叛了水灵族和王室的王子，一个身怀法术非比寻常的火精人女孩，你们会可让我们的队伍变得更有趣，我想这会让很多人痛苦不堪的？”

“我原来以为你这个人——”疏月一开口，就被赵若翾挥手打断了。

“之前的这点袭击，只不过是好戏开场的一声锣响罢了。一旦我们得手了，一旦这个无望国家被压迫的金、木、火、土族开始观望，我们就得拿出些新东西给他们看。”她上下打量着，好像在拿蝌蚪与疏月和她计划中的什么相比较，衡量这两人够不够格。“我想你们也许能对我的计划很有用处。”

蝌蚪有些怀疑地，小心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牌：“你想要我们在这出戏里扮演什么角色？”

“我要你们为这一出好戏来一次亮相，”她向后昂着头，骄傲地说道，黑色的头发映着月光，有一刹那恍若戴上了王冠，“你们将是冲垮千里长堤的洪峰，我想，你们意义非凡。”

疏月热切地点了点头：“太好了，我们如何开始？”

“哈哈，别着急小王子，是时候借用一下小蝌蚪的这出谎言大戏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蝌蚪表示听不懂，疏月却轻而易举地跟上了赵若翾的思路。

“我父王一直在掩饰雀鹰队发起的其他袭击，他大约觉得这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尽量淡化这些袭击的影响。”疏月小声地解释着赵若翾的计划。

剡蝌蚪立刻想到了午宴时汤将军忍不住发难的那些话：“大军驻地，黄金谷，褒水湾。”

疏月点头道：“他说那些是意外事故，是意外事故，但都是谎言。可是当你在选妃大典上一举成名，就连我母亲也不能几句话遮掩了事。我们需要这样一个人，任何人都无法隐瞒无视她，而她能告诉世界雀鹰队这样的组织极其危险且真实存在。”

“但那不会造成更糟糕的后果吗？”蝌蚪想到了暴乱，想到了那些被暴徒折磨残杀的无辜人，想到了那场**中妹妹残废的手，她觉得这太鲁莽了。“水灵族会有仇必报，那就更惨了。”

赵若翾移开目光，躲避着蝌蚪的凝视：“水灵族如果那样做，只会是自掘坟墓。因为他们会逼得更多的人别无选择，那样才会有更多的人加入我们，才会有更多人意识到现状是无法容忍的，想要改变就必须采取行动。我们已经花了太多时间停滞不前，现在到做出牺牲、推进变革的时候了。”

“你所谓的牺牲也包括我哥哥吗？”蝌蚪咬牙切齿地说，只觉得一股怒火在身体里燃烧，“对你来说他可算死得其所？算不算实现了让水灵人自掘坟墓？”

以赵若翾的性子是不打算撒谎的：“忆辰明白他所投身的是什么样的事。你以为你的哥哥是个小孩？你以为你不明白自己要从事什么事情？你以为我是骗了他去牺牲的？如果你这都不明白，那么你也许一点也不了解你哥哥。”

“那么其他人呢？那些孩子、老人、所有名列你的‘杀尽不平’之中的人，他们也明白吗？当他们被禁卫军围捕严惩而你又不见踪影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惨剧？”

疏月的声音在蝌蚪耳边响起，温暖而柔和：“想想你们的历史，小蝌蚪，林牧之都教过你什么？”

林牧之？他教过自己家族、历史、战争。但除此之外，当改变发生时，往往伴随着起义。人民崛起，帝国坠落，改变就此完成。自由的曲线，随着时间的潮汐而起落。

“起义需要火种。”蝌蚪小声重复着林牧之曾教过她的话。

赵若翾笑了：“你本应该比其他人更明白。”

但蝌蚪仍然犹疑不决。蝌蚪失去忆辰之痛，父母失去子女之痛，都将因为自己参与的、所做的事而加倍。又有多少个“忆辰”会因此丧命？

奇怪的是，极力试图说服蝌蚪的人是疏月，而不是赵若翾。

“小蝌蚪，你听我说，向松相信为改变付出代价是不值得的，”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决绝而颤抖着，“有朝一日他会成为统治这个国家的人——你希望他成为未来吗？你希望现状一直保持下去吗？什么都不改变？你可以接受吗？”

蝌蚪的答案第一次轻易脱口而出：“不。”

赵若翾点点头，显然很满意疏月替她做到了。“星颜和老五，”她朝着那两人努努嘴，“告诉过我这里要举办个小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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