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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这段话对佩妮起到的安慰效果非常有限，她深深地凝视着妹妹，忽而低下头，闷声说：&ldo;……我去趟洗手间，一会儿回来。&rdo;

诶?好的。莉莉把头点点，注视着佩妮脚步匆匆地消失在拐角。她往那边看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佩妮知道洗手间在哪里吗?

她还没有思考多久，伊莱就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ldo;抱歉，刚才不管不顾地跑回来，把你们留在原地。&rdo;他歉意地说，而后声音突然一顿，奇怪地看了看她的左右，&ldo;佩妮呢?你们没在一起吗?&rdo;

&ldo;她去洗手间了。&rdo;莉莉有点纠结地说，&ldo;不过我不知道她清不清楚洗手间在哪儿……&rdo;

伊莱稍微考虑了一下。

&ldo;我去找找。&rdo;他说，&ldo;盥洗室不是特别好找，如果碰到她，我就带她过去。&rdo;

他于是把莉莉带进病房里，让史密斯夫人照看着她，自己在走廊里转了一圈，在尽头的窗边看到了背对着她的佩妮。

&ldo;走得有点儿远了，佩妮。&rdo;伊莱说，走上前去，&ldo;盥洗室刚好在另一头‐‐你怎么了?&rdo;

他的声音顿住，错愕地看着佩妮转过头脸，眼睛里还有未干的泪痕。

&ldo;怎么哭了?&rdo;他感到十分意外，立刻在自己身上找了找，摸出手帕递给她，看向她的视线中带着关切，&ldo;有谁欺负你了吗?&rdo;

没有。佩妮默默地摇了摇头，接过伊莱递来的手帕，却没有真的使用，只是低下头，凝视着素净的白色手帕，出神地看了一会儿。

&ldo;我太羞愧了。&rdo;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情绪和话都像是开了个缺口一样汹涌而出，在莉莉面前怎么都说不出口的话，在伊莱面前似乎很容易就能和盘托出。

&ldo;我很，我真的，我特别的……羞愧。&rdo;她喃喃地说，情绪低落，沉浸在自己的内疚当中，感到喘不过气来，&ldo;其实这是很容易考虑到的，上天必然没有完全没有负担的馈赠，所有赋予的东西都暗中标好了价格。但我那个时候完全没意识到‐‐我只是在单纯的嫉妒，嫉妒莉莉有魔法，而我没有，嫉妒她能做到那么神奇的事，而我不能。&rdo;

她大口喘着气，承认自己的错误和缺点总是十分艰难。

伊莱微怔，看她低着头，愧疚到近乎无地自容：&ldo;她面对的是这么危险的生活，在魔法界似乎平安活着都是一种奢望‐‐而如果没有你，伊莱，我可能直到现在都会用一种特别讨人厌的态度去对待莉莉。我不愿意承认我是在嫉妒，只会用最恶毒刻薄的话去伤害她，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rdo;

她羞愧地抬起双手捂住脸，难堪得不愿意让他看见。

&ldo;我太糟糕了，我是个不称职的姐姐……我明知道她需要的是理解和支持……&rdo;

&ldo;我想，当时你们沟通得也不算很顺利。&rdo;伊莱安慰地说，他的语气总是很真诚，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如此。

&ldo;我一向觉得沟通是双向的。&rdo;他若有所思地说，&ldo;有回应才有回报，能无条件释放善意的人非常少，我们不能要求自己成为一个圣人，有私心是人之常情。你在认识到这点之前先感到了愧疚，我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一切都来得及。&rdo;

&ldo;你嫉妒她做了什么你做不到的事情?&rdo;他突然问，稍微有点好奇。自从父亲苏醒，并且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他明显轻松多了，及时地注意到了佩妮话里的每一个细节。

佩妮被他问得一怔，想了想，举了个例子：&ldo;她可以让手心里的花动起来……一开一合地动，在她的掌心里绽放又合拢，现在想来可能也不那么有趣，但是我很羡慕……我真的很羡慕。&rdo;

&ldo;啊，这个我好像也会。&rdo;伊莱说，翻找了一下口袋，&ldo;我记得我口袋里有……刚上完草药课，我还没来得及整理口袋就来医院了……&rdo;

他翻出一粒种子，对佩妮说：&ldo;伸手。&rdo;

佩妮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她盯着他，有点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会儿，紧张地伸出双手。

伊莱将种子放在她的掌心里，拿出魔杖之前左右看了看。

&ldo;按理来说在校外是不能使用魔法的，未成年身上有踪丝。&rdo;他小声说，&ldo;但那种魔法是区域检测类，不够精准，圣芒戈里到处都是巫师，他们完全检查不出来是谁在使用魔法……速速生长。&rdo;

他用魔杖点了点种子，佩妮睁大了眼睛，看到这颗种子就像被谁按了快进键，在她手心里生长发芽，抽条长大，发出绿叶，开出细碎的小花，这里没有风，花与叶子却在调皮地轻轻晃动。

&ldo;一种常见草药，完全没有危险性，你可以带回去养起来。虽然它在麻瓜世界里没法成为魔药材料，没什么大用，不过只需要装饰的话，它特别合适‐‐活泼好动，会和养它的主人打招呼，只需要一点水，放在阳台上就行，特别好养活。&rdo;

我养它?佩妮不确定地看着手里细细的悠闲晃动的植物，不确定是否能把它养好。但她已经开始为它感到着迷了‐‐它会动，叶片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让她感到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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