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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源指了指梅宇菲站着的地面，她往下看了看，除了能看到自己的脚和鞋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知道吗？我的身高虽然不高，而且还因为某些事情缩水，但至少我从来没有为这个事自卑过。但我也从来都没有让一个女生俯视我这么长的时间，一想到身后有一个1米8身高的女生在俯视着我，我就很难受……你懂吗？而且你都这么高了，还穿高跟鞋干嘛啊！那个‘咔咔咔’的声音真的很要命啊！”

他又重新指了指梅宇菲的身后，示意她看过去。

“你知道你这一路高跟鞋跟踩过的这些地面的砂石是什么吗？那些不是普通的沙子，那些都是我自尊的碎片。”

余秋源捂着自己的心，如果此时的他还是能流泪的话，他肯定已经泪流满面了。

“那我把高跟鞋脱掉吧。”

“所以不是这么回事啊……自尊啊，这东西就是这么可有可无的，但就这么没了又让你很难受。”

梅宇菲虽然不知道已经很惆怅的余秋源究竟在说些什么，但她却能感觉到余秋源是个好人。

“我不擅长和别人相处，但我又很害怕一个人独处。也许我就是个这么自相矛盾，让人恶心的家伙，实在是对不起……”

“你在说些什么呢？”

怯生生的梅宇菲没敢抬起头，她有预感下一秒钟余秋源就要开始对自己破口大骂了。

“才不是这么回事好吧。”

“诶？”

“每个人都会自相矛盾的，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并不是只分黑白或对错的，如果你一直只是站在某一面去认识这个世界的话，那你的看法永远都只能是片面的，人才不需要为自己活的矛盾而感到自卑啊，正因为内在有了矛盾，所以人才是人啊。”

梅宇菲瞪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听一场国王的演讲。

“你也许是个自相矛盾的家伙，但你绝不是个让人恶心的人。”

但是鞋以后还是不要穿高跟的好——他好像又补充了这么一句话，但梅宇菲并没有听到。

实际上余秋源说的话，梅宇菲并没有听进去多少，甚至这一天的事情她后来都没办法记得很清楚，唯一还能确认的事，就是可能这一天的相遇，是让梅宇菲喜欢上余秋源的一个契机吧。

毕竟是大城市，即使只是想要去到某个已经知道在哪的地点，要挤过层层叠叠的人群，还是要费上一番功夫。

但无论怎样，他们两个终于还是抵达了拍卖会现场的门口。

即使没有可以进入场地内的门票和证明，但单就待在外面而言，可以知道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

斋藤裕二从围观的人聊天的内容中了解到的是，前一晚幻影旅团从这间拍卖会里面盗走了几乎全部的展品，并且杀死了黑帮的保镖在内的拍卖会相关人员共数百人，然后堂而皇之地从这里离开了。

生气的黑帮雇佣了一群职业杀手去追杀他们，但是听说也没有追回那些展品，现在就连那些职业杀手的下落都不明了。

对于那群自称自己拥有什么念能力的人而言，能做到这些事情一点都不会让斋藤裕二感到意外。

“要是你能在这跟着他们学那些念能力什么的就好了。”

“那些念能力有什么好的，我自己也有能力啊！”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被人打趴下，导致我们被抓的事情了？”

“啊？有这回事吗？”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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