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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没了。&rdo;
楚凌觞终于安心,他不想让纪凡知道自己已知晓他的心意。一个人知道,还可以掩饰;若是两个人都知道,那就真的避无可避了。
纪凡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搂过楚凌觞,楚凌觞的身子瞬间一僵,继而放松下来。纪凡装作没注意到,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ldo;睡会吧,也累了一天了。&rdo;
楚凌觞小心的挪了挪,枕在纪凡的肩窝上,闭目养神。
纪凡端坐着,眼里神色,讳莫如深。他想起了司冉对他说的话。
&ldo;觞儿因为小时候的经历,缺乏安全感,如果你以后可能会背叛他,那你现在就不要再纠缠他。我不想让他再受到伤害。&rdo;
&ldo;他不肯认清自己的心,你要帮着他认清。他不是冷心冷肺,只是不敢再交出真心。&rdo;
纪凡将楚凌觞搂紧了些,下巴轻轻地蹭了蹭他头顶的发。他生性随意,此生唯一的执着便是楚凌觞,十五年前是他,十五年后仍然是他。他愿拼尽性命,许他一世长安。
又怎么会舍得伤他呢?
第24章山有木兮(七)
回到国师府已经很晚了。马车刚停下,林风便迎了上来,轻声向楚凌觞道:&ldo;太子来了。&rdo;话音刚落,楚泽希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看见纪凡从马车上下来,顿时怒从心起。楚凌觞一见情况不好,赶紧抢先问道:&ldo;泽希,你怎么来了?&rdo;
一想到难得父王允了他半天空闲时间,他忙不迭的直奔国师府,却扑了个空,结果楚凌觞却是跟他讨厌的人出去了,楚泽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楚凌觞见他沉默不语,知道定是动气了,林风赶紧上前说道:&ldo;太子来了半天了,一直等着。&rdo;这时候纪凡也上前来打招呼,这还是他来西凉之后第一次跟恢复了皇子身份的楚泽希见面。但楚泽希因为他跟楚凌觞过分亲密,一直对他有点敌意,当下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不满的&ldo;哼&rdo;了一声。
纪凡一头雾水,茫然地看看楚凌觞。楚凌觞示意他先回去。纪凡耸了耸肩,转身走了。见纪凡走了,楚泽希的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ldo;你跟他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rdo;
楚凌觞拉着他往里走:&ldo;义父不是让我带纪将军多转转吗?所以我今天带他去郊外看水坝了,因此回来的晚一些。倒是你,既然我不在家,怎么不先回宫呢?&rdo;
楚凌觞语气中透着亲昵,楚泽希的情绪稍缓。&ldo;我已经向宫里说了,今天就住你这了,明早再回去。&rdo;楚凌觞看了看天,确实很晚了,也就没有强求,吩咐林风道:&ldo;去将太子常住的屋子收拾下。&rdo;
楚泽希赶忙拦住他:&ldo;不用不用,已经很晚了,不用麻烦。&rdo;他转向楚凌觞,楚楚可怜:&ldo;凌觞,我可以跟你住,我好久没见你了。&rdo;
楚凌觞失笑:&ldo;才三天……&rdo;
楚泽希哀怨:&ldo;一日不见,如隔三秋……&rdo;
楚凌觞:&ldo;……&rdo;。
最后,楚凌觞还是让楚泽希睡了里间,自己睡了外间,楚泽希很不满,但他知道这已经是楚凌觞的底线了,只好作罢。第二日一早,楚凌觞就将楚泽希送回了宫。
不过,楚泽希和纪凡互不对盘,还是让楚凌觞有些伤脑筋。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一个月就快过去了。这次嫁给陈王的公主闺名楚泽覃,二八年纪,端的是风华正茂。纪凡见过一次,确实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品行贤良端淑,是世间少有的佳人。当下心里便有些可惜。
他将想法说与楚凌觞听,楚凌觞回道:&ldo;身为皇家公主,愿意为母国做些事,便不算可惜。&rdo;纪凡闻此,也只有轻轻一叹。
这次送亲,楚凌觞因为公务繁忙,就没有亲自护送,派了林风跟去。林风虽然长年跟在楚凌觞身边,但职位也不低,且论武功,只怕不比纪凡差,因此楚凌觞也放心。
临别前夜,纪凡很是不舍,他是个行动派,当下拎了壶酒,溜进了楚凌觞的国师府。
明月高悬,夜色正好。楚凌觞正在院中抚琴,瞥见纪凡从墙头翻下来,心里一跳,错了一个音。一旁的林风,识相的将众人遣退,自己也退了出去。
纪凡抱着酒,半躺在栏杆上,一只脚曲着,姿势惬意的欣赏着楚凌觞抚琴。楚凌觞脸皮本身就薄,被他这样看着,又知晓他心中心意,当下便有些不好意思。停了琴,清了清嗓子,故作掩饰道:&ldo;你怎么来了?&rdo;
这话问的新奇,纪凡当下就找到了耍无赖的切入点:&ldo;我都要走了,你都不想我吗?&rdo;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让楚凌觞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防他防的过了。
这段时间,他有些刻意的和纪凡保持着距离。他承认,自己对纪凡的感情不一般,但他不敢踏出那一步。至少现在,他们之间隔着家国,隔着兄弟情分。他怕万一这段感情不得善终,他和纪凡就将从此陌路。这个代价他不敢担。
&ldo;三月之后,我会去京都劝父亲辞官,到时又会见面了,有什么好想的。&rdo;夜风习习,楚凌觞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走到纪凡跟前,转移话题道:&ldo;你这次又带了什么酒?&rdo;
其实自那次无名山回来之后,纪凡就察觉到了楚凌觞对他的态度变化。他隐隐有猜到,楚凌觞可能知道了。但他避而不谈,他便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扬起手中的酒壶,颇有些得意洋洋:&ldo;醉春风!天外客老板的私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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