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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ldo;谁?&rdo;

&ldo;房子里面的人。&rdo;

&ldo;……&rdo;

方迟怔了好一会，突然大笑起来。只是她身体和精神都很虚弱，这大笑也只是伏在他肩上笑得抬不起头来。

&ldo;这很好笑?&rdo;

谢微时把方迟又往上托了托，背着她上了最后一级台阶。他将她放下，让她倚墙坐着。他半蹲下来，如鹿一般的双目盯着方迟，&ldo;同意么?&rdo;他看了一眼手机，&ldo;给你三十秒。&rdo;

&ldo;谢微时。&rdo;方迟止住了笑，仍然有些喘。&ldo;你这花招玩得也太过时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吓退我?&rdo;

&ldo;是么?&rdo;谢微时淡淡地问。

&ldo;我同意。&rdo;方迟毫不犹豫地说。

&ldo;你想清楚了。&rdo;谢微时神色不变地提醒她，&ldo;你知道你承诺了什么么?&rdo;

方迟哑然失笑，纤长的睫毛一动一动。&ldo;你知道么?我也很贵的。你别忘了，对于乌鸦来说，价格越高，任务就越复杂。&rdo;

谢微时站起身，一双眼睛在楼道黯淡的灯光下愈发的幽暗漆黑。

他思考的时间有点长，长到方迟都开始有些怀疑。这时候听见他说：&ldo;行，你以后别后悔。&rdo;

方迟无力地靠在冰冷地墙上，笑了起来：&ldo;咱俩以后指不定谁先后悔。&rdo;

谢微时一俯身，把方迟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方迟微惊，脸上却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他在试探了。只不过这种试探，比起她之前做卧底时遇到的试探，却是要好对付多了。

门是指纹锁，方迟开了门，房中一片漆黑。谢微时向后一靠关上了房门，单手抱定了方迟，便要伸手去摸玄关处的开关。

&ldo;先别。&rdo;方迟虚着声音说。

&ldo;怎么?&rdo;

&ldo;你听着，我家一共有四个监控摄像头。客厅一个，卧室一个，电脑上面一个。你现在就当自己是瞎子，我告诉你怎么去把那些摄像头盖上。&rdo;

&ldo;还有一个呢?&rdo;

&ldo;你左手边有一个大鱼缸，左手边最下面的水草里。&rdo;

谢微时把手探进那丛毛绒绒的水草中，摸到了那颗圆溜溜的摄像头。冰凉光滑的鳞片从他手臂擦过，像蛇一样。

&ldo;银龙鱼。&rdo;方迟恹恹地说，&ldo;两条。&rdo;

谢微时把那枚摄像头埋进了底层的沙子里。

&ldo;你这不是欲盖弥彰么?&rdo;他问。

&ldo;他们要监视的人多了去了，我只是最无足轻重的一个。没有人会时时刻刻去看我的监控画面的，除了何心毅。&rdo;方迟缓慢而又低沉地说。

谢微时没有去问到底是谁在监视她，又为什么要监视她。他们彼此的秘密都太多了，如方迟所说，像这样给对方留出空间，才是最舒服的相处方式。

但他知道方迟是可信的。她坚持不被警察带去医院，她坚持要在深夜里回家，她坚持最后一层要步行上楼。一切迹象都表明，这个女孩在危难的情况下，仍然有着清晰的计划。

在黑暗中摸索着盖上了所有的摄像头之后，方迟的气息和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最后直接趴在了他肩膀上，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按亮了所有的灯，谢微时把方迟放在了她的床上，为她盖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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