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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你好些天没见到善善了吧，不想他吗？&rdo;他柔柔地问。

&ldo;你要挟我？&rdo;

&ldo;如果有必要的话，那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rdo;

&ldo;哎，为什么偏要把我带到这里来，我不属于这里。&rdo;我叹了口气，不再看他。

&ldo;你知道的！&rdo;

&ldo;你对我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我并不爱你。&rdo;耳边嗡嗡地响起他那句&ldo;吾聘汝……吾聘汝……&rdo;

&ldo;你啊，从小就看不清楚自己的心，这么大了，还是一点没变。&rdo;他并不生气，轻言巧语，温柔地像微风吹过耳际。

&ldo;小鱼在天上看着我。&rdo;我抬头望了望天，我总觉得小鱼就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观望着我。刚好一片浮云飘动了起来，我不禁想，是不是他不愿意看到我现在的这副样子，无可奈何地用云朵遮盖自己的眼睛，自欺欺人的当做一切都还不曾变过？

&ldo;起风了，回屋里去吧。&rdo;修罗很是自然地靠我走近几步，用他那只厚实的大手抓住我的，拉着我慢慢地向屋子里走去。远远地，我看见那个叫做绿袖的女子在殿门口朝我们张望，那堆了满脸的笑容，总让我想起另一个叫做桃彦的女子，她也曾如她这般的灿烂过。

☆、迦叶

空荡荡的大雄宝殿，迦叶手执扫帚，耐心而仔细地扫着本就一尘不染的地面。

&ldo;迦叶，我来帮你吧！&rdo;忏比丘尼从门外探了个头进来，乖巧地说道。她身上穿了件暗黄色的衣服，但她饱满的兴致让那暗色的衣衫也鲜活了几分。

&ldo;你不去好好参禅，在这里做什么？&rdo;迦叶头也不回，带了些微的愠怒。

&ldo;我就想看看你。&rdo;

&ldo;那看过了，也可以走了吧？&rdo;

&ldo;人家就是想来找你说说话，你干嘛这么凶？&rdo;忏比丘尼有些委屈，大踏步地走进了大殿。然后斜靠在一个朱色的柱子上，眼光时不时地朝迦叶瞄瞄。

&ldo;长话短说！&rdo;迦叶终于止了手里的动作，将扫帚靠在门边。盘腿坐下，等待女尼开口。

&ldo;果然是好脾气的迦叶！&rdo;女尼拍了拍手，眉开眼笑。

迦叶颔了颔首，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ldo;迦叶，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里，这里冰冷冰冷的，没什么人味。我想和每个人都搞好关系，可是他们不是要诵经就是要参禅，根本就不理我。&rdo;

&ldo;这里的生活本就是简单而又清苦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rdo;迦叶似是自言自语。

女尼不理会他的话，继续道：&ldo;我不喜欢这里的丘尼，也不喜欢这里的比丘尼。他们虽然脸上都写着&ldo;慈悲，仁爱，守礼&rdo;这样美好的字眼，但是骨子里是带着一点嶙峋而锋芒的骄傲的。我不是个纯粹的佛门弟子，我无法埋首于枯燥艰涩的经文，甚至连打坐这样在你们看来最是简单的事我也做不好。不管你承不承认，迦叶，我就是为了你才到这里来的。佛真好，那日我在他的塑像面前跪了一夜，心里默念我的愿望，没想到他真的帮我完成了。&rdo;说道此处，女尼的脸上泛出了柔和的颜色，她的嘴角弯弯的，那双小小的眼睛很满足地眯了起来。

迦叶沉默着，只听见那串菩提手珠被他转动地飞快。

透过金色的大门，可以将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门外是成排成排的菩提树，碧绿的叶子，四季常青。它们应该都很有年代了吧，从树下往上仰视，高高的树干直插云霄，看不到尽头。总会有些菩提叶飒飒地飘下，落在僧人的发间，颈间，衣间。它们还处于盛时就迫不及待地奔向地面，仿佛只有那些厚实的泥土对它们而言才是致命的吸引。迦叶想起自己曾经对修罗说过：&ldo;殿下，真是些奇怪的叶子呢。&rdo;那时的修罗轻飘飘浮上树去，凌空俯视自己，道：&ldo;迦叶，即使是那些在你看来无知无识的东西，它们也是有心的。一旦有心，总会有些想要挽留和靠近的东西。你或许无法感知，但那种感情却是存在的。&rdo;然后修罗朝着那菩提叶吹了口气，它们纷纷不安地摇晃起来，集体簌簌地飘下，划出一道道绿色的舞步，然后将自己一身的绿意融入泥土，变成枯黄的模样，枯槁而憔悴。修罗淡淡地笑了，冲自己道：&ldo;迦叶，你看，这些叶子笑得真满足。&rdo;

那时的情景又浮现在迦叶的眼前，那些跌宕的倒影和眼前女尼的人影重叠，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抑制不住地想，是否忏比丘尼会是几百年前那菩提树上的一片落叶，不经意间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于是便拉开了两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梵天的人都知道迦叶不喜女子，却不知道这不喜的源头却是来自这位其貌不扬的女子。没有人关心她在出家前的名字，人们只知道，佛祖格外地恩典，亲自赐予了名字，她的名字：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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