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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因为我一直很理性。&rdo;陈震并没有因为邹倩发火而失去冷静，就像进行一档访谈节目一样回答：&ldo;生活、感情本来就是一项巨大的投资，只是大多数人都只是像买股票一样，看到一只顺眼的股票便盲目投入，而完全没有计算过其中的得失。所以很多人最后都搞得头破血流，这种不理智的行为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而且这个模型非常直观地把我们这三年的发展轨迹和资本投入都清晰呈现出来。我这样说不是给你算经济账，这些投入中占比最大的是时间和感情，你可以看到，在这两个方面其实我投入的比你更多。&rdo;

&ldo;你还说你不是跟我算账。&rdo;邹倩尖叫了一声，在这一刻有千万匹野马从她的脑海中奔腾而过，践踏着她本就很单薄的理性。咖啡厅里的客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纷纷扭头观望，但是陈震及时地制止了事态的扩大，他一边高举右手示意服务员埋单，一边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

&ldo;先生，您的本次消费总共是128元，另外这位女士损坏的这盆花价值288元，总共下来是416元，您可以付现金也可以扫桌上的二维码?&rdo;服务员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眼光谨慎而快速地从两人的脸上扫过。

陈震用手机扫描桌上的二维码，然后展示给服务员看：&ldo;已经付了，麻烦带我去开票。&rdo;

&ldo;陈震，你去死……&rdo;邹倩将手中的包狠狠向他砸去，但是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咖啡馆大门外。

……

邹倩就这样被分手了。

三年的美好时光，三年的青葱岁月，三年的爱恨悲欢，在斜阳余晖的照射下显得那样沉重。风掠过她的脸庞和发丝，轻柔得像是对方一如既往的抚摸。不论是发丝的黑还是脸庞的白，夕阳都将它们的轮廓勾勒成一抹金黄，唯独她的眼睛的色泽是那样固执，固执得把整个世界都装点成沉沉的苍灰色。

姚瑶就这样面对面地望着她，她是她的第一个客户，她需要她的灵魂为自己打开回去的门。她看着她机械的拿起手机，拨动按键上的号码，但是电话并没有被接起来，她依然固执地拨打，一遍、两遍、三遍……，直到对方直接挂断电话。

曾经最欣赏的果断在此刻却成了决绝。邹倩太了解陈震的性格，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总会锲而不舍地去追求，就像当初追求自己一样;可是不需要的东西他会弃如敝履，绝不会有一丝犹豫和挽留，就像如今的自己。她知道，他们之间彻底完了。

&ldo;你知道吗?他把感情当成了投资，一次失败只是为了更好地崛起;可是我把感情当成了世界，世界都没有了，还留着我干什么?&rdo;

邹倩向着姚瑶呐喊，姚瑶惊恐地四下观看，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这是不可能的，神官说过，除非在人死的那一刹那，是不可能看见死神的样子的，而死神也必须在这一瞬间夺走对方的灵魂。

&ldo;你这该死的老天!&rdo;

姚瑶回过头，看见手机从她的手中滑落，邹倩整个身子都向后倒去，从高高的桥梁落入滚滚波涛。

&ldo;我，我该怎么办?&rdo;姚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她只是一个初习死神，而且是一个不合格的初习死神，这一刻她的混乱比邹倩更加夸张，至少邹倩知道此刻自己该干什么，而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直到一声又一声惊呼响起，紧接着一个年轻男子勇敢地跳进冰冷的河水，才把她惊醒过来，赶紧跟了下去。

……

&ldo;醒了醒了。&rdo;围观的人们惊喜地欢呼起来，每个人脸上都绽放出真诚的笑容。曾爱国睁开眼的一瞬间看见夜色迷蒙中那女子模糊的身影，吓得浑身一激灵，猛地一下坐起身子，把对方掀翻在冰冷坚硬的人行道铺装地面上。

&ldo;对不起，对不……&rdo;曾爱国一个劲地道歉，他很想多说点什么，可是脑海里却搜索不出合适的词语。

&ldo;没用的男人。&rdo;邹倩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看不清其中的喜怒哀乐。

曾爱国羞愧地低下头，他嗫嗫着想要解释点什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的心中却是开心的，虽然邹倩身上同样没有生气，但至少他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脸颊两侧，苍白的面孔没有神采，也没有喜怒哀乐，眼睛是灰暗的，没有多少生命的华彩，但所有这些都掩饰不住她在他心中的美丽。

凄厉的警报声戛然而止，民警和120先后赶到现场，两个护士不容分说便把各种仪器设备往曾爱国身上套，一名胖胖的中年民警拿出手机在两人身上分别照了照，疑惑地问：&ldo;你们……到底是谁想不开?&rdo;

曾爱国想要开口，结果一张口就喷出污浊的水，然后开始剧烈咳嗽。邹倩没有理会警察的问话，她的目光呆滞地望着桥下的河水，倒是旁边一个环卫工阿姨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ldo;我跟你说，就是那个女娃子跳河，这个帅哥是去救她的。我当时就在那里打扫，看得很清楚，这个女娃娃会游水，跳下去了没沉下去，结果这个帅哥板了两下就开始往脚底沉，这个女娃娃把他给拖到边边上，我们都还是去帮了忙的。&rdo;

&ldo;哦，这个事情听起来满复杂的。&rdo;民警望着邹倩，摸了摸鼻子：&ldo;姑娘，我不知道是该先对你进行批评教育还是表彰奖励，说你不懂得爱惜自己的生命，却还能救别人;换句话说就是你既然都知道拯救别人的性命，可偏偏不懂得珍爱自己的生命。反正都一样了，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你是什么原因要想不开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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