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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那几个匈奴勇士见了乞颜大汗，连忙上前道：&ldo;大汗，我们看到您的神弓落在一个汉族女子手上，正想帮您夺回来‐‐&rdo;

乞颜大汗做了个下压的手势，打住了那勇士的话头，道：&ldo;这把弓来自于我的祖父，大越王朝册封的图鲁可汗，他曾经用这一把神弓杀死了糙原上最凶悍的狼王。而本王并不是图鲁可汗的接灶人，只是一个奴隶女人所生的孩子，但在众兄弟中，只有本王拉开了父汗的神弓，所以王位属于本王‐‐&rdo;

匈奴人们都隐约猜到了他接下来想说什么，旁边有一个匈奴大臣忙说道：&ldo;大汗，您难道要在这里宣布？&rdo;

&ldo;本王十年前就已经到了要回归苍天面见祖先的时候了，但本王还在等，等一个能拉得动父汗神弓的勇士出现。&rdo;

&ldo;大汗……她是汉人！&rdo;

&ldo;也是本王的后裔！&rdo;

不远处飒沓的马蹄声急急驰来，铁骊可汗带着兀骨部的上百头人刚一踏入雪圣河畔的营地，便看见乞颜大汗指着卫将离道‐‐

&ldo;跪下！她是本王的继承人，也会是你们的王！&rdo;

第86章86

乞颜大汗最为忧虑的莫过于卫霜明还是羽翼未满，他便天年已尽，在见到卫将离的时候，和十几年前她幼弱的模样不同，长成后的卫将离有着一种锋锐而唯我独尊的气质。

强大，威赫，甚至于有些不讲理的霸道。

除了少却几分阴沉算计，她和年轻时的卫燎一模一样。

乞颜大汗的一生中经历过大越的灭亡和两国的建立，一个人有什么样的资质和底气，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ldo;汗王，请您重新考虑，她虽然是乞颜部的王族后裔，但一来是西秦的公主，二来已经嫁入了东楚，于情于理都不能成为两部子民的王。&rdo;

&ldo;本王已经说了，谁能拉得开大汗的神弓，谁就有资格成为王，你可以吗？铁骊可以吗？&rdo;

铁骊可汗怎么也没想到，乞颜部竟然会来这一手，沉思了片刻，向乞颜大汗行礼道：&ldo;尊敬的汗王，请您抬头看一看厄兰朵糙原的南方，在那城池之后有数不清的瓷器和美酒，而它们现在正被一个羸弱无比的王朝掌握着，只要两部合一，我们的力量足以让五胡时代的荣光再度回归昆仑神的足下。&rdo;

五胡乱华……

卫将离坐在席侧拨弄着大汗神弓，铁骊可汗的进言落在耳里，不禁想她的直觉果然是对的，匈奴永远没有文人们想得那么甜。匈奴祖先给中原造成的灾厄虽然在汉人中被口诛笔伐，但在匈奴的传说里却被冠以至高无上的成就，而人的劣根性就是有一就有二，生生不息。

匈奴有狼的勇猛，也有狼的贪婪，当不同的信仰冲撞，他们选择的往往不是融入，而是掠夺与摧毁，归汉的路，没有卫霜明想得那么平顺。

正琢磨着等会儿这么去照他的脸抽的时候，卫将离又听见铁骊可汗说道‐‐

&ldo;只要两部合一，铁骊可以放弃匈奴汗王的位置，只要汗王愿意把公主许配给我，我将迎娶她为阏氏，我们的孩子会成为厄兰朵下一代的汗王，从此没有两部争斗，岂不是两全其美？&rdo;

‐‐你大爷的，怎么老是这么些个人等着喊我当后妈的，我特么整天顶着一张续弦的脸吗？

&ldo;阿姐冷静点，阿姐‐‐&rdo;

卫将离提着弓铛地一声敲在铁骊可汗面前，吓得兀骨部的臣属都纷纷拔刀。

&ldo;话说得再漂亮，也不过是想趁老人家年迈扩张势力罢了。老人家都说了，谁能开这弓，谁有资格争王，听说厄兰朵糙原的男儿生性勇猛，拉张弓而已，扯东扯西半天得不出个结论，你若有能力，来与我一斗，弓马拳脚、单挑群殴，我都随意。&rdo;

这话若放在中原，恐怕会惹得众人嘲笑，但这里是厄兰朵糙原，最能说服匈奴人的，除武力不作他想，卫将离这一番话，倒是博得了宴中大多数人的瞩目。

乞颜大汗因为卫霜明长于中原人斗计那一套而轻视武力，憋了许多年，卫将离一来，顿时扬眉吐气，道：&ldo;本王的孙女虽长在中原，但勇悍不输糙原上任何一个男儿，铁骊，你若连她的挑战都怕了，就不要再提联姻的事了，本王是绝不会把孙女交到一个连她都保护不了的人手上的。&rdo;

‐‐外祖父，您这一棍子把天底下十成十的人都打翻了。

卫霜明望了会儿天，道：&ldo;铁骊可汗，我阿姐虽说是公主，在西秦却也是天下闻名的高手，绝不会屈居弱者之下，你可要掂量清楚。&rdo;

‐‐他果然没看错，这个女人强大到足以配得上一个王者。

铁骊可汗站起来道：&ldo;一个最强大的勇士能杀一个人，一百一千个人，但单单依靠力量却摧毁不了一个国家。公主既然在汉人的地盘长大，也应该明白，作为一个王者，本身所拥有的武力是不足以统御万民的，王者最强大的应当是用人的眼光和驭人的力量。&rdo;

&ldo;看来你对用人很自信？&rdo;

铁骊可汗回头对身边的臣属道：&ldo;请左贤王来。&rdo;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ldo;小丫头，又见面了，老夫那日不过是随口说说，你倒真有几分胆色，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夺汗位？想效仿武后不成？&rdo;

一扫那日在苦海疲色，呼延翎一身狼头乌甲，这般步伐雄沉地走来，每走一步，就让卫将离周身战意更凶一分。

‐‐想交手……想打败他。

血脉在发麻，大约是和白雪川有血脉关系的缘故，卫将离那一丝本能的兽性感受到了对击败白雪川最深沉的渴望‐‐天底下最爱的人，也是她认定的最强大的对手。

她无法正面对上白雪川时，亲手打败呼延翎会是她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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