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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那倒是真的，上一次我来这家饭店吃饭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母亲刚去世，父亲在这里设了丧宴，请些街坊邻居小酌了一顿。

&ldo;小亮可是个好孩子啊！谷法医，你击打听打听，这条街上，谁不知道他？老实能干，有手艺，勤俭持家，还乐于助人，什么替人打个箱子柜子，帮人寄东西啊，什么都干，真不容易……&rdo;他忽然夸起我来，搞得我很不自在，我连忙打断了他。

&ldo;忠叔，我哪有那么好。那些事我也有收费的。&rdo;

&ldo;得了，你收多少钱我还不知道？你是真的不错。&rdo;他重重点头。

谷平笑起来。

&ldo;我也很喜欢小亮，我弟弟要是有小亮一半懂事，我就没那么心烦了。&rdo;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谷平还有个弟弟。

&ldo;你有弟弟？&rdo;我问道。

他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ldo;我弟弟全让我妈宠坏了。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像样的事。不提他了。&rdo;他又问忠叔：&ldo;那个王海南，最后一次来你这里吃饭是什么时候？&rdo;

忠叔夹了块醉肴肉，在半空中停了片刻后，说道：&ldo;大概就是二十一号吧，那天是我老婆生日，所以记得那日子。我们一家在饭店开了一桌，还请了几个朋友。晚上五点左右，他跟他老婆一起走了进来。&rdo;

我发现忠叔跟我一样，也讨厌薛宁，每次提起她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从鼻子里哼气。

&ldo;我跟他说，我们不做晚饭生意，这里正在搞家庭聚会呢。但他好像没听见，一屁股就坐下了，还说今天一定要好好吃一顿。我看他们两夫妇，一副筋疲力尽，好像很累的样子，没办法，只好让他们留下了。其实，他们在这里，我真是觉得别扭。人家在这里办生日宴，你们坐在那里算怎么回事？更可气的是，他结账的时候，居然又要我给他打折。妈的，才一百块钱的饭菜，还要打折。这个衰种！吃不起就不要吃！&rdo;忠叔将酒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谷平又给忠叔把酒杯满上。&ldo;他说，一定要好好吃一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天是他们的大日子？&rdo;

&ldo;这个啊，呵呵，他说，那天是他的生日。&rdo;

我和谷平都很吃惊。

&ldo;如果是这样，那可真巧啊！&rdo;我说。

&ldo;可那天不是他生日，&rdo;谷平道，&ldo;警方那里有他的确切出生日期，他的生日应该在十二月。&rdo;

&ldo;啊？呵呵，那就不知道了。他们还要了碗长寿面，因为他这么说，我们才不好拒绝他嘛。来来来，喝。&rdo;忠叔举起酒杯象征性地朝谷平和我敬了一下，我们两个都不喝酒，所以只能以茶代酒。

&ldo;你请你请，我不会喝酒。&rdo;谷平放下茶杯，夹起一块辣子鸡放入嘴里，然后点头赞道：&ldo;这味道真不错，够劲，我就要这么辣的。&rdo;

忠叔听到有人赞他的菜做得好，马上满脸堆笑。

&ldo;谷法医，你可真有见识，在这里谁不知道我这饭店的川菜最正宗！其实，我也算是半个四川人，&rdo;忠叔又喝了一口酒，&ldo;那个女的，就是那姓王的老婆，她也说我做得好，呵呵，难得啊，我以为这个女人只会皱眉头呢，想不到那天她态度不错。&rdo;

&ldo;哈，是很难得，我也没想到，她还会夸人呢？&rdo;

&ldo;那天，他们两个情绪都不赖。我还看见他们两个碰杯呢。&rdo;忠叔又夹了两颗花生米丢在嘴里。

谷平也吃了几颗花生米。

&ldo;那么，有个陆小姐，你有没有见过？&rdo;谷平问道。我早料到他会问起她。现在&ldo;陆小姐&rdo;好像已经成了王海南失踪案的关键人物。

&ldo;哪个陆小姐？&rdo;忠叔很茫然。

&ldo;就是……该怎么形容呢，其实我也没看见过她。你有没有见过？&rdo;谷平问我。

我摇头。

&ldo;没见过。&rdo;

谷平喝了口凉茶，眼皮朝上翻了两下。

&ldo;嗯，我听说她大概是三十六岁，穿的是黑色上衣，黑色长裤，头发盘在脑后，脸上好像化着妆。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据说，她是来这个镇上找她的猫的。&rdo;

忠叔叫来了他的妻子。

&ldo;喂，有个来我们镇上找猫的女人，是不是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rdo;

忠嫂眼睛放光地点头。

&ldo;对对，是她。我还跟她说过话呢。&rdo;

谷平把目光转向忠嫂。

&ldo;你什么时候见过她？&rdo;他问道。

&ldo;就是在生日那天，她好像是上午来的吧。那时候我正在店堂剥豆，她拿了张猫的照片走了进来，问我有没有见过它。我说没有。后来，我就跟她攀谈了起来。她说她是来木锡镇找猫的，还说她的猫从来都待在家里。有一天．她偶尔忘了关门，猫咪跑了出去，等她追到路口时，就看见有人抱着猫上了一辆开往木锡镇的小巴。我过去也养过猫，养过动物的人都会明白，动物养久了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rdo;忠嫂看看我，我知道她想起了前几天自家死去的那条大黄狗。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才接着说下去：&ldo;一旦弄丢了，伤心难过，那是好一阵没法过日子的。再说，那只猫又长得那么可爱，所以别人不理解她，我能理解，不过……&rdo;忠嫂瞄了丈夫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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