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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苏醒（第3页）

一言既出，余音似乎还在房间中不断回荡。

“我不知道，”皇帝想，自我说服，或者解释，“我不知道，我在什么时候会蒙天堂恩召，让安吉里斯议会收回对我的偏爱。”

【正义】大天使没有收走他的命，但康菲登司未必会放过他。

路易死后会轮到谁呢？加斯东，必然是奥尔良公爵，而他的弟弟，皇帝心中叹了一口气，一直极度厌恶红衣主教的存在。

“但是黎塞留主教不能死。”

主教是深渊抵抗的核心，一切政策的负责人，他们共享了所有的想法，在凡尔赛，在日耳曼昂莱，在房间的天鹅绒和皮毛毯上。

路易，路易……

他抱着自己，笑起来是那么甜，眼睛中的倒影望起来是那么浅，满满的，满满的都是自己。

昂吉安公爵退下，让好不容易苏醒的皇帝重新休息。

但很快，才出去没几秒，

他又走回来：“陛下……”

“我不见他。”

路易努力闭上眼睛，“就说我已经睡了。”

昂吉安公爵踌躇三秒：“不是黎塞留主教，”

皇帝睁开双眼，的确，阿尔芒应该在忙于公务，没有那么快收到消息，他和他自己一样，不是会让感情影响正事的人。

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或许又说不出的难过。

“是安妮皇后。”

太过热闹的街上，无数的人群在自制的篝火边，欢声笑语，载歌载舞，而陈希下楼，见到身姿挺拔的少年。

“凯尔斯？”

“嗯？”

“我要向你道歉，”凯尔斯先一步靠近他，满是内疚，“拉斯特来的时候，我居然没能来到你身边。”

“没事。”

陈希握着他的手，“是我让你去找亨利埃塔的，而我当时在主教身边，反倒很安全。”

他隐瞒了自己孤身被人群拥挤踩踏的事实，不愿意让对方有一点担心。

至于亨利埃塔，属实无用。

在皇帝陛下昏迷，主教忙于公务的那段时间内，玛丽太后大肆散布流言，把主教昔年的那点破事抖落个精光。

若非昂吉安公爵当机立断，在主教的默许下暂时限制了太后的活动范围，将人拘禁在小卢森堡宫，恐怕事情还能闹得更大。

“我有一点想不明白，”陈希道，“皇太后是怎么知晓主教旧事的？”

皇帝没有怀疑，拉法耶特沉默，约瑟夫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碎星群岛。黎塞留瞒天过海十五年，没道理太后灵光一闪，就能突然精准扒老狐狸一层皮。

何况没有证据。

如果不是污蔑太过，加上拉法耶特现身，让情急之下的主教说漏了嘴，恐怕现在都奈何不了他。

“不，”红衣主教自己的看法却并非如此，他握紧手中的茶杯，“拉法耶特这个名字一出，我就知道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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