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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亚莉德安（第2页）

“还是萨瓦郡的首席，沿着河流杀人，就算没有巴托里夫人，黎塞留和我第一个怀疑到的也是你。”

“这其实不是证据，两者之间也没有丝毫干系。”陈希无奈道，“但是人就是这样，反正我也要被火烧干净了，何妨临死前让黎塞留查一查呢？结果这一查就发现，巴托里夫人虽然从费伦茨将军死后就开始行为厌世，但除了每年秋收出门必去一趟瓦伦伍德，她平时几乎不出门。”

“反而是你，因为工作性质，需要长时间外出，活跃在萨瓦郡的每一座城市。”

“所以就是我了？”

陈希不回答这个问题，反倒低下头，与女魔法师对视：“然后我换了一个思路，”他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很悲凉，“如果凶手杀人并不是因为河流与魔法，而单纯就是因为那副画，”

“萨瓦——我的故乡。”

“故乡，”陈希重复这个词，“凶手在憎恨纳达斯迪将军的故乡。”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陈希，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女魔法师长长叹一口气，“果然是那个符号是不是？我当时情绪失控了，被你看出来也不奇怪。而就是那个原因，我没有办法原谅纳达斯迪家族，永远无法。”

是的，写在魔法书扉页，凯尔斯指出来的那个图标。

黎塞留在见到的第一眼就脸色大变，抓着他问这是从那里看到的。

至高无上的道米尼特王室光辉已经照耀了大陆三千年，但是光辉再盛，也有光芒无法逾越的死角。您是二十年前被灭族的克纳普山民后人吗？

初次见面，主教的话却依然回荡在耳畔。

陈希不说话，良久：“你是二十年前被灭族的克纳普山民后人？”

根据黎塞留提供的信息，费伦茨·纳达斯迪为了重振纳达斯迪家族对于萨瓦郡的最高统治，用暴力扩张家族领地，手段残酷。

暴力与残酷。

“是的。”亚莉德安眼里闪动着回忆的泪水，“我的父母在我出生时，按照山民的规矩，给我赐名亚莉德安，希望我能够无忧无虑，永远快乐幸福的生活。”

“不出意外，我大概也会这样成长，生于山中，长于山中，依照惯例信仰韦斯登姆，做一个最虔诚的信徒。”

“但是费伦茨，费伦茨，”或许是这些话被憋在心中太久，大片大片的泪水从亚莉德安的眼角滑落，“我恨他！我恨他！我的父亲，一个信徒，一个老人，一个做了一辈子的老好人，他跪在费伦茨面前向他宣誓，以【智慧】大天使韦斯登姆的名义宣誓，克纳普山民将永远视萨瓦郡的纳达斯迪家族为主。他这个人，他一辈子都没撒过谎，但是费伦茨却不信！他居然不信！”

声音陡然拔高，

一阵尖鸣后，余音颤颤，徒留一地悲伤，

“当着我的面，我父亲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三圈，最终到我眼前。”亚莉德安面无表情，“我就看着他身体抽搐，最后脖颈喷出大量大量的鲜血，瘫倒在地。”

“费伦茨依照军中规矩，在我死去父亲的面前宣布，将我，我的姊妹和我的母亲赏给士兵。”说到这一段的时候，对方保持着一种极度的平静，仿佛情绪被彻底抽空，“三天后，我的母亲认命，我的姊妹疯了，只有我，强行忍受这一切，想着为什么韦斯登姆不来拯救我们呢？”

“你说，”她望着陈希，就像无数年前的那个夜晚，从灵魂深处问出这个问题，“大天使为什么不来拯救信徒呢？”

因为，因为按照原著，此时【智慧】大天使韦斯登姆已经失踪了。陈希刚想开口宽慰，却只是嚅动了两下。

如果没有失踪，韦斯登姆就一定会去救年少的亚莉德安吗？

费伦茨·纳达斯迪也是信徒。

陈希不知道答案。

“我恨他，”亚莉德安理智而难掩疯狂道，“我恨费伦茨，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血，他毁了我的家乡，我凭什么不能毁了他的故乡？”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费伦茨是你杀的？”陈希想到在六年前死于肺病的将军本人。

“不是。”亚莉德安神情冷漠，眼眸中隐隐有血丝浮现，“他有教宗赐予的圣光庇护，谁也害不了他。但是，”她嘴角弯出一丝笑容，

“圣光祝福救不了肺炎，他活该！”

圣光祝福救不了肺炎？将这个不重要的知识随手扔入脑海，陈希反问，拉着凯尔斯往后退：“费伦茨的行为我不评价。但是最起码有一条，冤有头债有主，你报复费伦茨也就算了，再大不了，连纳达斯迪家族也算在内。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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