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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农林部长上了从柏林到纽伦堡的汉莎航空公司班机。在飞机上，他托电报员给他的法国妻子路易莎打了封电报，让她在斯图加特他的别墅里等他。

在纽伦堡下飞机后，威特曼先生租了一辆电动车。拜恩州的纽伦堡同巴登‐‐符腾堡州的斯图加特市之间有挺不错的公路。法兰柯尼亚平原曾经一片青翠，符腾堡的山谷间也是树木茂盛，如今，当威特曼先生驱车而过时，原野和丘陵却是一片肃杀。农林部长心中非常凄凉。

路易莎在乡间别墅里等着他。她仍旧那样迷人。两人拥抱、亲吻后，路易莎开始喋喋不休地谈巴黎的见闻。她说话间，还飞快地给丈夫准备了酒、牛排和煎鸡蛋。即令威特曼是政府部长，这餐饭也属奢侈，足足抵上他一个月的定量。这事若透露出去，肯定是小报的热门新闻。可路易莎是法国人，你拿巴黎佬就是没办法。他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欢乐似乎就是他们的生活目标。

&ldo;西蒙，这几天法国可热闹啦。&rdo;一杯骑士王牌的一八o一年苏格兰威士忌下肚，路易莎又点上一支贵重的雪茄。威特曼心想，&ldo;绿色灾难&rdo;连烟草也毁掉了，以后戒烟主义者该唱赞美歌了!

&ldo;法兰西民族要大规模迁到海洋下生活。&ot;路易莎眼神一挑：&ldo;你信吗?&rdo;

&ldo;当然，海洋是蓝色的大陆。人类在征服了平原、丘陵、沙漠后，只有太空和海洋可以施展他们的抱负。&rdo;海洋里有供人类所需的一切东西：食物、肉、矿物和生活空间。然而，历史已经证明并将继续证明，征服海洋和征服太空一样，只是人类雄心的一种表现。投在海洋事业上的一千马克，经济效果还不及陆地上一百马克。路易莎，你们法国人都是理想主义者。雷声大雨点小，仅此而已。&rdo;

不甘寂寞的斗士们

&ldo;郭京京，好久不见啦。广州之战后你钻到哪儿去了。军报上那篇署名钱晋的文章是你写的吧!&rdo;欧阳琼在灯光通光通明的首都剧场入口处打着招呼。

海军中校热情地上来握手：&ldo;是你呀!欧阳琼。中和飞碟死束能质转换装置干得真不错。可惜消灭的坏蛋太少。你又在想什么新招?&rdo;

&ldo;有办法也不会到这儿来换脑子了。想听听你的高见。&rdo;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欧阳琼大方地挽着郭京京的手臂进入剧场。

自从电视机和全息技术出现后，电影和戏曲便陷入每况况愈下的处境，就象电子管被晶体管和集成电路赶出舞台一样。重视艺术的国家只好拨出专款来支持一群艺术家。

由于剧团、制片厂和演员数量减少，竞争激烈，艺术的质量明显提高了。靠着一帮以献身艺术为生命的文艺界人士的努力，加上一小批忠实观众和听众的捧场，这两门古老艺术才得以保存。外星人出现，国家处于总动员状态，文艺团体也少了活动。到戏院看舞剧、听交响乐成了很奢侈的事情，文化部只把票送给对国家和人民做出贡献的人。

这出戏是一出古典的舞剧，题目叫《大漠斜阳》。内容大意是：古代的河西走廊气候温湿，丝绸之路上泉湖星散、草壮羊肥，百业繁盛。后来，气候变迁，戈壁茫茫，流沙滚滚，路蔽人稀，成了&ldo;春风不度&rdo;的边塞荒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共产党领导河西人民经过艰苦努力，改造沙漠，绿化戈壁，其工程气壮河山。引得冰川女神飞出祁连山的雪峰，和绿洲中的鲜花少女一同起舞……今天演这场戏倒有几分现实意义呢。

灯光暗下来，色彩艳丽的霓裳羽衣飞汉宫妃、唐王姬、西域一带的风光、令人肃然生畏的千里戈壁滩，敦煌壁画、霍去病铁骑……令人眼花缭乱。

&ldo;京京，你还在一个人混吗?&rdo;

&ldo;你呢?&rdo;

&ldo;算了。这阵子太紧张，忙完再说吧。&rdo;两个人坐在双人沙发上，靠得很近。郭京京能闻到欧阳琼头上的香水味。

他想起从前在欧阳琼车上不愉快的一幕，倒很同情这位过强的女人。

欧阳琼猜到了他的思路：&ldo;我想你不会再计较那天的事吧。

&ldo;早忘了。&rdo;他说的是真话，一个军人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何况个人私事。

&ldo;谢谢。今天见到你真高兴。有个问题正想找你商量。&rdo;

话虽如此，中校还是感到欧阳琼在暗中微微发抖。

&ldo;京京，&rdo;欧阳琼竭力用平静的语调说：&ldo;你那篇文章真是不幸言中啊。&rdo;

&ldo;说实在的，我没想到他们会破坏植物。&rdo;他拉起她的手，觉得那手好一阵才松弛下来：&ldo;欧阳，我最苦恼的，是我们用不上了。生物学家和心理学家成了战场上的将军。我们毕竟不是万能的。吃着国家一份伙食，真惭愧!&rdo;

&ldo;会对得起的。&rdo;在舞台上出现大群仙女，观众集中注意力时，欧阳琼终于依偎到军官身上。她说：&ldo;京京，你不觉得现在的策略弄得我们挺被动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