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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苏语的嘴会骗鬼（第2页）
怨魔想了想，然后点头。
未有和无，应该是一样的意思吧。
“我们道法中常言，'以无为本'。”苏语说完走到湖边蹲下，将右手虚虚握成一个空拳，问向怨魔，“你瞧，我的掌心是不是空的？”
怨魔凑近瞅了瞅，无比确定地点了点头，“是空的。”
“那好。”苏语将自己虚握的右手放进手中，掌心瞬间被湖水盈满，再次问向怨魔，“那你再看，我的掌心还是空的吗？”
怨魔立马摇头，“满的，被水填满了。”
“聪明！”苏语再次肯定道，把右手从湖水中拿出，抬头笑道：“你看，我本来空空的掌心却能被湖水填满，这是不是以无为本，从无生有？”
怨魔思索了一会儿，用力点了点头。
“所以，未婚夫婿，未等同于无，无又可以生有，所以，未婚夫婿既可以说是无，又可以说成有，对不对？”
“对！”怨魔不假思索地再次点头。
听完，苏语神气无比地双手叉腰，仰头对上怨魔的视线说道：“既然可有可无，我们为什么要纠结于'未婚夫婿'这几个字？”
怨魔暗蓝的双眼一晃，恢复成湖水般的湛蓝。
“可有可无。”它低头盯住自己两只巨大的双手，学着苏语之前的样子握成空拳，“无。”
然后将手慢慢放进湖里，等空拳被湖水灌满，“有。”
拿起便无，放下便有。
可有可无。
“你们有婚约之时，便有未婚夫婿，婚约作废时，便没有未婚夫婿。而婚约缔结，便只有夫君而没有未婚夫婿。如果婚约作废视为残缺，婚约缔结视为圆满，而婚约作废和婚约缔结都是没有未婚夫婿。那么，婚约作废也等同于圆满！”苏语大声道。
“圆～满？”怨魔低下大大的黝黑脑袋，无比认真地看着苏语，“被抛弃，也是圆满么？”
面对那么一双湛蓝的眼睛，苏语觉得自己的良心有些痛。
她轻轻搓了搓泛凉的掌心，盯住那双湛蓝眸子答道：“拳空可盛水，月亏才能圆。你们所谓的被抛弃，其实是再次拥有的一个契机，是无变有，缺变圆的过程。”
但苏语知道，这只怨魔是无数被抛弃后无法面对流言蜚语生存下去的弱女子。
她们不像新世纪的女人接受自强自立的教育，只能像一条藤萝去依附。
一旦墙塌树倒，她们便会一身污浊，湮没于尘埃之下。
怨魔眼底生出迷茫，它并不能太理解眼前这位小女冠的话。
但她是小女冠啊，定是能观天地万象的。
道法所言，一定不是错的。
不知不觉，夜空变得越发浓重，像是又铺了一层浓墨，将空中的明月也渐渐蚕食。
卧在一颗大树上的宋远道此时坐起身，抬头看向已经被蚕食成月钩的那轮月亮。
“时间到了。”
只见湖面上狂风骤起，在湖中央搅出一个“大洞”，其中传来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叫声。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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