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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家里开上小铺,我娘言语态度间对吕光善、中瑞家的敌意与日俱增,但平时见面还是尽量正常地打招呼。我也越来越少地去他们家买东西,况且极少有钱去买,除非我娘派我去打酱油和醋。有时我在他们两家门前台子上打啪叽,心里也是担忧的,害怕被我娘看见;果然有一回因此挨了一通骂怨:“跑人家那里干嘛去?人家那地方好啊?”后来实在受影响于我娘的言谈和对我们的警告,我连他们两家的门前土台子都不大敢靠近了。我娘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觉得我去了人家那里,会给他们的小铺增添人气,从而不利于我家自己的小铺。可是小铺买卖好不好跟我这小孩在哪里玩有多大关系?不让我去那里玩,别人就会来咱这买东西了吗?再说咱这门前不是不适合小孩玩耍吗?我当时心里是憋闷委屈的,觉得很不对劲,但限于年龄和眼界,还不能清晰明确地想到是什么原因,更组织不出语言来辩驳。
不久,我找董亮玩,他拿一个小球砸我,我去接小球时,小球却突然抽身回去了,我吃了一惊;他又砸我,我躲开仔细一看,原来小球上系着一根黄色细皮筋,这回他没抓住,小球朝地面掉去了,并没掉到地上,而是被橡皮筋吊着上下弹动。我笑着让他给我看看,他倒不拿捏,笑着递给了我。我看到这是一个鲜红色的小球,直径约两厘米,捏起来硬硬的,从球里扯出一根橡皮筋来,只有一毫米粗,大约一尺长,另一端是个结成的小圈,用来套在手指上。我学样套上中指,扔出小球去,很快弹了回来,差点打到我脸上。董亮嘿嘿笑着提示道:“慢点儿,弄不好弹着自个儿脑袋。”我问他哪里买的,多少钱。他说:“中瑞家买的,一毛钱一个。”接着他眉飞色舞地跟我说:“中瑞他爸爸自个儿拿着玩,一扔,梆地一下弹回来砸着自个儿脑袋了,额头上起了个大包。”我也笑了,自己卖的东西,砸着了自己,确实好笑。我当时感觉这个小球真好玩,中瑞家还卖这么好玩的东西!后来我见过破了的这种红色小球,原来是泥球刷了红漆,梆梆硬,怪不得能把人砸出包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看到小孩们中有不少人手里拿着个塑料穗子,上面坠了个什么东西,往天上一扔,落下来,发出像鞭炮一样的爆炸声,跑过去捡起来,摆弄一下,再扔,又响。我很好奇,后来终于遇到手里拿着这玩意的相熟的小伙伴,从他那借过来看看;原来是个子弹壳做成的小东西,做的很巧妙。人们将用过的子弹头和子弹壳回收;在弹壳的平底往上五毫米之处,揦出一个八毫米长两毫米宽的孔缝;把弹头放回弹壳之内,让它能在弹壳空膛里上下活动;在弹壳的圆口处穿上一根铁丝,正好挡住弹头不让它掉出来;再将铁丝做成环形,拴上穗子,这个装置就做成了,当时小孩子们叫它“铜壳儿”。小孩子们再买一张发令纸,那时并不知道叫发令纸,只是叫它“砸炮儿”;每次撕下一颗火药饼,从铜壳缝孔中塞进去,或往天上扔,或往墙上甩,当“铜壳儿”触及地面或墙面,子弹头会和弹壳的底部猛烈夹撞火药饼,于是发出爆炸声;穗子能保证弹壳行进的方向。我一下子就被这个东西迷住了,天天看小朋友们玩,眼馋得很,也不好意思找他们要着玩。偶尔他们给我玩一下,更激起我对这个东西的渴望。
终于有一天,我捡到一只铜壳;我欣喜万分,把它仔细地清理,将上面的泥点抠掉,用布擦去铜锈;再把原来已经秃了的穗子解下来,系上拴捆啤酒的塑料绳,小心地将绳撕得更细,让它更像个穗子。这只铜壳在我手里旧貌换新颜,就像一个女叫花重新梳洗换上了平常的衣物,一下子判若两人。
有了铜壳儿,还需寻找发令纸。我偶尔能捡到别人扔掉的小片发令纸,或请别人给我一点,珍惜地玩几下,十分渴望多得到一些。爸爸看到了我的铜壳,问我这是什么,怎么玩,我演示给他看,他显示出兴趣,答应也进一些发令纸。我很期待。
几天后爸爸和我娘总算拿纸箱子驮来了一些日用品,我问这里面有“砸炮”没有?爸爸说“有”,我激动地赶紧去找,在箱子里见到一沓发令纸,却发现是白色的,和平时玩的粉红色发令纸不同,我心想也许都一样,忙抽出一张,经爸爸同意,拿去玩了。
我迫不及待地从发令纸上往下撕火药饼,一撕,发现手感和平时也不太一样,这个纸要厚一些,硬一些。火药饼跟纸粘得并不牢固,很容易脱落下来,有时能保持完整,有时破碎下来一两个小块。我想如平时一样把火药饼带纸塞进铜壳儿里去,可是办不到,一方面纸太硬塞不进去,另一方面当我把火药饼周边的纸撕小时,火药饼很容易就脱落了,再带纸往里放也没什么意义。于是我只把火药饼放进去,但这下就很少有合格的火药饼可放了,因为很多都在撕纸时破成了几瓣。
我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把火药饼装好,兴致勃勃地开始玩。我中规中矩地往天上扔,它不响;我使劲地往墙上甩,它不响;我短距离地往硬地上轻抛,它还不响。仔细思考,有可能是火药饼在铜壳里太空荡了,落地时子弹头很难砸到它。我实验了几次,果然没错,有几次眼看着火药饼在空中从缝孔里掉了出来,还响什么?!
撕开的这张发令纸总不能浪费吧?要想办法让它响。我找来斧头,那时家里没有锤子;拿着剩余的大半张发令纸到石磙处;把发令纸撕下一小块,放到石磙上,用斧头砸,偶尔发出一点哔哔声,还没斧头砸石磙的响声大;我这个泄气呀!砸都不响!我觉得这火药饼可能也有问题。
怎么办?这张发令纸不能就这么扔掉吧?我又找来打火机,撕下一小片发令纸,拿火去点,呲地冒出一小团火,像火柴刚被点燃的样子。我很好奇如果整张点燃会怎样,于是把发令纸放在地上,用打火机去点它的一角,它蔓延着烧着了,火的前锋所经之处,像一座座微型火山依次呲呲地冒起火团,然后慢慢熄灭。我的失望感和对这张发令纸不知所用的烦恼感,在它燃烧彻底之后终于卸下去了。
剩余的那些发令纸我再也不愿意去动,反正也不响。当再次见到其他小伙伴手里的红色发令纸,我仔细观看,并凭印象和自己家的白色发令纸作对比:红色发令纸的两片纸都很薄,很软,易撕,火药饼大而饱满,和纸粘连得很紧密,不易脱落;我家的白色发令纸和这几个特点处处相反,怪不得这种红色发令纸更好使!
我把自家发令纸不响的事告诉了我娘,她说:“拿着慢慢玩吧。”也没有去退货或换货。我觉得很难拿着玩,可能你把整张发令纸都撕下来试验了,它也响不了一下。这下我更为难了,玩自己家的,它不响;又不能要钱去买别人家的。我也根本没敢张嘴要钱,如果非得一试,我想得到的答复可能是这样的:“你傻呀!自己有,再拿钱买人家的去啊!不响,你不会不玩啊!不响你也不能去买人家的去!”而且还会夹杂若干村中极恶毒难听的骂人脏话。我娘是骂这种脏话最厉害的人,我有生以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比她骂得更厉害。
我实在想弄发令纸来,好玩我的铜壳儿。捡,到哪里去捡?找别人要,有几个人会给你呢?即使给,人家也当宝似的稀罕着呢,能给你几粒?我每天傍晚听到院子外面偶尔一声一声的爆响,便知道他们又在玩铜壳了,羡慕得很。后来我暗自定了一个计划:趁我单独看店的时候,从装钱的纸箱里拿五毛钱,藏起来,第二天去买,在外边玩够了再回来;只拿五毛,决不多拿!果然傍晚又让我看店。天快黑时我确定附近没有人,包括院子里,于是下决心动手。我的心咚咚跳着,我佯装自然,溜达到装钱的纸箱旁边,弯腰拿了一张五毛的钱,快速放进口袋里。吃饭时,我跟人说话,尤其是跟我娘说话时,需要强壮胆量、强装镇定、强作无事地应对;我自己知道,我的声音都变了,神态也不自然,还好没有人听出来,也没有人看出什么来。
第二天是个周末,逢周末我娘总想让我呆在家里,一方面她觉得安全,另一方面可以给她打打下手,后来我终于找到机会跑出家门。我快速地去中瑞家买红色发令纸,还真有;即使没有也不要紧,手上有钱,还可以到别处去买。中瑞的爸爸把发令纸卖给我时是什么表情,我都没留意到。
出来后,我把发令纸叠几下,放在口袋里,把铜壳放在另一个口袋里,因为担忧发令纸受挤压。这回底气满满地去找董亮小侠小剑等人了,就像一个穷光蛋突然捡了一大笔钱藏在家里一样。接下来我们想起什么就玩什么,到处游逛;更少不了扔铜壳。这回我“大方”地撕给他们一些发令纸玩,其实也舍不得给太多。
临近午饭时间,需要回家了,我的发令纸还剩半张,放是肯定放不完了;送人又舍不得,那时也没有送给别人或让别人保管的心眼儿;犹豫再三,我仍旧叠一下放到口袋里,跟小伙伴们告别回家去了。
下午我娘让我在小铺里看着,再没机会出门。不知为何,我将那半张发令纸拿出来放在了柜台上。
四点钟左右时我娘来到了店里,很快就发现了那半张发令纸。她立即质问我它是从哪来的。我嗯嗯啊啊地说不成话。她本就是很敏感的人,平时你跟她说个真话她都不太信,见我这样子,便认定这里边有事。她进一步逼问我,我仍不敢说出来。她绕过柜台,“咣当”把小铺的门关上,屋里顿时更阴沉了。我知道我要面临可怕的喊、骂、打了,我的恐惧急剧上升。
我娘厉声问道:“说!从哪来的?不说今晚别吃饭了!”
我很害怕,甚至恐惧,但绝对不是因为“不让吃饭”这种威胁而害怕。我娘的一贯做法是让我们吃撑了才心满意足,以致我对她一味地劝饭很腻烦很无奈,所以没有体会过不吃晚饭是什么可怕的事。我恐惧的是她微歪着头站在面前的无边悍样,是她恶狠狠气汹汹紧盯人的三角形的眼睛,是她露着白牙泛着唾沫的半张开的嘴,是她微攥着拳头伸出的食指,是她呲着半口牙飞溅唾沫骂出的脏话,是她紧咬下唇倾身上前准备打孩子的步子,是她不顾理智用尽全力的拳和巴掌。我知道,我马上会一一经历,说与不说都会经历,说出来可以让恐惧的气球早点爆炸,早点让自己进入再也不会更糟的境地,让恐惧走上下坡路。
我说:“在中瑞家买的。”
她的自我炮制的羞愧和气愤充满身体,控制着着她的眼、手、嘴、脚;她对我边打,边踹,边骂脏话,边数落:“你个私孩子,放着个人家的不玩,上人家家去买去,你傻呀!操你娘,怎么养活出来你这样傻没爹的!人家的好啊?!人家的好跟着人家去吧!操你娘,傻儿不通的这玩意儿!成天瞪着个傻眼,吃你娘了个逼的!真你娘的百嘛不懂,人家的孩子怎么都长的那么精?!谁跟你家这窝子似的?!”限于词汇和对读者的影响,还有很多我不能写出来,但我可以告诉你,论脏话的丰富、情绪的烈度、对人精神的打压、辱骂的熟练有力,我三十多年来未见出我娘之右者。以前我在电视剧里看到某人骂了另一个人,挨骂的人会说:“你敢骂我?”我很疑惑:哪里骂人了?刚才那话是骂人吗?我不禁微微一笑,笑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是骂人。
我在挨打的第二下哭了出来,这几乎已经成为习惯。假如她打第一下,你没哭,她会觉得你在挑衅她、不服她、跟她对着干,她会失去理智,用上全部力气给你第二拳或巴掌;若还不“见效”,便再加力气,甚至升级“武器”。
打骂告一段落,她的气宣泄掉几分。稍停,她说:“哪来的钱?”
我指着右下方的装钱的纸箱子说:“在箱子里拿的。”
她说:“拿了多少?”
我说:“五毛。”
她说:“就拿了五毛?”
我说:“真就拿了五毛。”
她说:“我可数啊,要不是五毛你等着点儿!”接下来她说我如何不懂事,大人尤其是她如何不容易,我们应该如何不让人家看笑话。她的情绪由刚才的高爆之怒缓慢地下落,期间会有“峰形”反弹,每次反弹仍配合着谩骂和巴掌;随着时间,“峰形”越来越低,间隔越来越长,最后趋于平坦。
沉默片刻,她说:“以后还拿吧?”我抽噎哭着说:“不,嗯嗯...,不拿,了...”此时嘴里粘了很多因哭泣而生的黏性唾液。
她说:“还上人家那买去吧?”我摇摇头,尽力控制抽噎,压住身体不自主的抖动。
一阵沉默后,她长叹一口气,又沉默;然后左手叉腰,右手微握伸出食指,指着我的脸说反语道:“再买去昂!”接着转身登台阶出了后门。她甩着胳膊朝北房走去,左右手仍是刚才那种微握拳、伸食指的样子,一路上自言自语地谩骂,语句是骂给刚才被骂的我听的。这种收尾就像歌曲结束时拉长版的渐退。
我站在原地,不自主地回想她一句一句的骂语,这些话仿佛是刚刚被刻进我的脑子,尚自鲜血淋漓;它们击碎我的思维,强化我的罪感,升腾我的自卑,抽干我的自尊,清零我的自信。此时看我自己,就是一个傻、不懂事、丑、丢人、无用的集合体。
我的情绪需要烘干,我的思维需要慢慢愈合。约三五分钟后,我才有“心力”低头、转头、活动手指、转动眼球,继而让更多关节逐渐活动起来,慢慢走回正常的空气里去。很长时间里,我仍不想、不愿、不敢见她,因为她的周围还布有情绪的毒气,我进入这团空间,就会尴尬、沮丧、拘束、害怕。
后来我娘对承芳(中瑞的爸爸)的敌意更重了,以至于路上见到都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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