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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尴尬的空气莫名散去，安以若瞪着他，不得不将杯子抬高了些递到他唇边。牧岩低头的瞬间，她看见他唇边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不由地摇了摇头，原来男人也会任xg，真是……

&ldo;怎么不去休息？&rdo;喝完水，牧岩质问。

&ldo;睡饱了。&rdo;她当然不会说是因为担心他而睡不着。

&ldo;饱成这样？&rdo;牧岩拧眉，抬眼看向她的黑眼圈，&ldo;和熊猫没啥区别。&rdo;女人不是最爱漂亮吗，她不知道睡眠不足对身体很不好吗？她会晕倒也是因为体力有些透支。

横他一眼，安以若反驳，&ldo;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丑。&rdo;

&ldo;你这自我批评还挺中肯。&rdo;牧岩打趣，看了眼她的手：&ldo;右手刀口挺深的，千万别使力，更不能沾水，否则好得慢还容易留疤。&rdo;他可能还没发现，自己变得唠叨了。

她点头，见他没丝毫睡意，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ldo;萧然呢？她怎么样了？我问他们他们说不知道。&rdo;门外有两名警察留守在医院里，安以若在去找护士给牧岩拔针的时候问过一次，答案当然是没令她满意，而且他们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犯人，于是，她放弃了追问的念头，就等着他醒直接问他呢。

&ldo;照例她是该被送去监狱医院的。&rdo;提到萧然，牧岩神色一黯，她被捕了，在那种qg况下，顾夜救不了她，最后放弃了。

&ldo;她的手好像伤得很严重，不要紧吧？&rdo;并不意外她被抓了，可她那无限的爱心又开始泛滥，早就忘了萧然还企图给她注she毒品让她生不如死。

&ldo;那láng受过特殊的训练，虽然不至于咬死人，可是她的手……&rdo;话说到这里，牧岩的眼底涌动着复杂的qg绪，或许他出手太狠了，如果不是他捏碎她的腕骨在先，或许她不至伤得那么重，如果她因此失去那只手，那么他……牧岩已经说不清自己的心qg，对于萧然，他虽无心也无qg，却也不希望落得如此结局。

&ldo;对了，那láng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训láng人到底是谁？卧底吗？&rdo;这才是她最不解之处，qg势的逆转似是超乎了她的接受能力，安以若很糊涂。

平复着qg绪，将脸上莫名的黯然敛去，他说：&ldo;陈文生，就是训láng人，在九钻工作了两年，因为训过láng，终于在半年前得已接近顾夜。&rdo;调整了下坐姿，见安以若皱着眉表示不解，他耐心地解释，&ldo;九钻是云南最大最有名气的珠宝公司，而顾夜对外的身份是九钻的老总，他很有生意头脑，接手不过几年时间，已经将九钻推向了极盛，甚至形成了垄断销售。&rdo;想到被直升飞机救走的顾夜，牧岩握紧了拳头，&ldo;都怪我反应太慢了，如果能在陈文生刻意接近你的时侯就发现他的异样，或许顾夜就跑不了，他看着我们的眼神明显不同，那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训láng人该有的表qg。&rdo;如果他能在他身上再多一点心思，不那么防着陈文生，或许就不会错失了机会让顾夜逃走。

&ldo;顾夜跑了？&rdo;安以若讶然，显然对于后来发生的一切是一无所知的。

驾驶直升飞机的侍从开枪打死了那只láng，在顾夜爬上软梯的时候，训láng人不顾自身安危扑上去企图抓住他，可是子弹不长眼晴，他连中数枪，终于倒在了血泊之中。急救车一路狂奔，与死神争分夺秒，到底没能抢回他的生命，还没有赶到医院，他就已经没了呼吸。

警队就这样失去了一名同志，陈文生用鲜红的血为自己的警察生涯和人生划上了句点。

在这一场营救中，身为卧底的陈文生牺牲了。

牧岩微仰起头，沉沉叹了口气。像他们这样生活在枪林弹雨中的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虽然有了十足的心里准备，可是面对战友的离去，依然难过不已。

生命有时很坚qiáng，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很脆弱的。好像只是转个身的功夫，人，就不在了。

感受到他沉重的心qg，觉察到触目惊心的凄凉，安以若没再多问什么，只是轻轻握了握他的手陪着在他身边，静静地任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这一夜，格外漫长，却到底还是在两人的沉默中过去。

清晨的阳光洒进病房，为沉睡中的女人渡过了一层金色，安以若轻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眼珠转了转才发现躺病chuáng上，她一骨碌爬起来，不小心碰到受伤的右手，惊呼一声，疼得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牧岩穿着病号服推门进来，正好看见她坐在chuáng上掉眼泪，大步走过来，将手中的食物摆在桌上，接过她的手，问：&ldo;怎么了？很疼？&rdo;

她很想安慰他说不疼，可是不断涌出的眼泪却出卖了她，安以若只得点头。都说十指连心，果然没错，疼得她冷汗都出来了。

聚紧眉心，牧岩怜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ldo;我刚刚问了医生，她们说刀口很深，一周之后疼痛才会缓解一些，完全康复还得些时间。你别着急，平时千万小心点，尤其是睡觉的时候别压着了。&rdo;昨晚她疲惫地趴在chuáng边睡着了，牧岩想抱她回病房，无奈伤口实在疼得厉害，之前那一记拥抱已经让他耗尽了浑身的力气，最后只好请保护他们的警察帮忙，将神智模糊的她扶了回来。

怕他扯到伤口，安以若挥着细瘦的胳膊拍落他抬高的手，泪眼朦胧地责备：&ldo;你安份点别老乱动，我发现你可能有多动症，要不然怎么就不能老实躺会儿。&rdo;见他不自觉皱眉，她骂他：&ldo;要是再扯裂了伤口，我就真不管你了，让你自生自灭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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