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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借钱难还钱更难（第2页）
虽然楚清源话是这么说，但他失态的样子已经告诉了秦穆曹岩涣的做法起作用了。
秦穆看向曹岩涣，只见这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此刻就跟一个三岁小孩一样嘴里唱着稚嫩的儿歌，眼睛瞪得圆圆的，任压住他的保安如何用力，他脸上仍旧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聪明啊。
秦穆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果然能混到这个地步的人没一个简单货色。楚清源之所以要录像留证据十有八九是想撇清自己的责任，而此刻曹岩涣装疯就代表他已经失去了代表通识集团签字的法律效力，毕竟法律上是不认可疯子具有完全的独立自主能力的。也就是说自己如果在曹岩涣装疯过程中签下了这份资料，往后有人起诉，那么法院是可以判定这份资料无效的。
这下不止秦穆感到万分无奈，就连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楚清源也手足无措了。
录下曹岩涣装疯签字的视频对他来说只有百害而无一利，可不录视频到时候到了领导那边也不好交差。他费了这么大功夫，就是为了让曹岩涣签下这个字。因为如果曹岩涣不签这个字，秦穆捅到集团高层去，作为曹岩涣的直系领导只能由他来接这个锅。虽然辞退曹岩涣另外找个替死鬼也不是不可以，但手续时间会很长，这样秦穆和沈墨菲那里又不好交代。
有生以来第一次，楚清源感到了头痛的滋味。
看着楚清源沉默着走出了屋子，秦穆也跟了上去，两人最后在屋外的走廊上停住了。
“有这么难吗？”秦穆忍不住问。
楚清源呵呵一笑，笑容中有多少苦涩只有他自己清楚。
“抽烟吗？”
面对楚清源突然掏出来的香烟，秦穆拒绝了。曾经他被重债压身的时候他天天抽这玩意，尼古丁在咽喉吞吐的感觉能让他暂时忘掉烦恼，但也只是暂时，自从他脱离债务危机后他就再也没抽过这玩意了。
见秦穆不抽，楚清源给自己点了一根，伴随着一声叹息，白色的烟雾在两人中间弥漫开来。
“刚刚是我装的。”楚清源说道，“我得承认我没想到他还有这招……装疯……呵呵……真是无赖的做法。”
“签这个字就这么危险？”秦穆郁闷的问道。
“说不好……”颠了颠燃尽的烟灰，楚清源的语气中满是无奈。
“有些事情不摆到台面上来，也就一句话的事情。摆到台面上来的话，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啥用。”
“这笔贷款……牵扯到的干系这么大吗？”秦穆感叹道，“一个亿，对于你们来说不算大数目吧。”
“当然不算，可怕的是这背后的连锁效应。”
“连锁效应？”秦穆一愣。
看着秦穆茫然的表情，楚清源忽然有些羡慕。要这个时候他也什么都不知道该有多好，一股脑的去做就是，哪管什么对与错。
“秦总啊，我现在可是被你架在火上烤。”楚清源说道，“帮你吧，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由我来签这个字了，那样我十有八成是没法在通识干下去了。可不帮你吧，你背后的那位沈大小姐又不会放过我，那时候我估计还是得从通识滚蛋。”
“有这么严重吗？”秦穆惊呼道，“我就想还个钱，哪里知道会有这么多事情！”
“反正现在都到这一步了……”楚清源叹了口气，“秦总啊，你答应我一件事，这个忙我今天就帮了。”
“什么事？”
“要我被领导炒鱿鱼了，你能收留我不？”
秦穆愣了半天，最后才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当然，世成随时欢迎你。”
“好嘛，这样我就放心了。”
“不会吧，你好歹也是区域总。”秦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区域总……呵呵……区域总算个屁啊。”
楚清源冷笑一声，“说白了，整个通识都是别人的狗。”
“哈？”
“开玩笑的。”
楚清源哈哈大笑着拍了拍秦穆的肩膀，转身回了屋子里。徒留秦穆一个人待在屋外消化着楚清源刚刚说过的话，当他还沉浸在对于事情线索的推理之中时，一声轻呼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搞定了。”
楚清源手里挥舞着已经签完字的还款资料，上面除了秦穆的名字之外赫然写着楚清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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