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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她的过去(第1页)

事情的发生改变是在两周后。

到了往常的时间,林汝晞没有给她发过消息。而符芷登上营地,查看他的战绩,却发现他在三排。和另一个男生还有一个女生,她都不认识,倒也正常。林汝晞在晚上将近十二点下线的时候给她回复,告诉她在打排位。符芷以为今日只是暂时现象,谁曾想,之后的日子里,不论她给他发什么,他都不再秒回。等到晚上查看战绩,发现他一直都在打排位,和另外的两个人一起。

符芷早上不习惯睡懒觉,因为符国强和王改兰起的都很早,捎带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会把她从睡梦中弄醒。每次醒来习惯性地看手机,准备发消息,想起林汝晞曾经说过的,自己一般十二点起来,她就放下了准备打字的手。等到临近了时间,才发一条早,制造一种她也睡懒觉而起的假象。

她会发很多条消息,而林汝晞过了好久,才给她一个简单的表情包。为了能够及时听到消息,她把他设置成特别关心,打开了提示音,哪怕只回复了一句话,她也欣喜若狂,接着说下去。

好像进行了一些角色互换,一开始,林汝晞话更多,会主动去找话题,会主动去接梗,让气氛活络起来,不那么尴尬。而如今,符芷替代了他的角色,看似一切都在主动,实际上是被动。她的活跃,都基于一个基本条件——林汝晞回她。从前看作日常的事情,到了现在,已然变成了奢望。甚至有时候,明明他在线,却并不会回她一句半句。

符芷习惯于用微信,曾经问过林汝晞,你更习惯用哪个软件。她欺骗着自己,或许他不回复是因为不常用QQ,看不见她的消息。林汝晞敷衍地告诉她都常用。也在那一瞬间,她才知道,或许并不是他没有看见,只是他不想搭理她。

知道裂隙的存在,但她执着于看不见,这就是一切悲哀的开端。徐雁回曾恨铁不成钢地说,何必做舔狗到这个地步。她用力地戳戳符芷的脑袋,告诉她,以后这样的事情不可以瞒着她,等到不可控制了,才想起来倾诉。她一进来就看见满地的烂摊子,不知道从哪里缝补起,只得先扭转符芷的想法。

很多时候,符芷不是不清醒。她知道她和林汝晞没有什么可能,他去的是最差的高中,未来混一个普普通通的二本就算完。而符芷不一样,她考进来的是全市最好的A市一高,别人挤破脑袋都想要进来的地方。更何况,短短的几天玩游戏也好,补习班也好,不可能产生什么爱情之类的,顶多算是暧昧。徐雁回在旁边絮絮叨叨,符芷内心其实比谁都清楚。但是没人会理解,这种看清一切,却还想要坚持下去的感觉。

因为她养成了习惯每晚七点相聚,因为她已经感受到过别样的游戏体验。如果未曾见到过天空,她会愿意始终老老实实地呆在井底,做一只快乐的青蛙。如今,她还贪恋天空,可是能够带她翱翔的人已经不在了,她不想回到井里,就这样不尴不尬地悬浮在半空,独自失落。

林汝晞有时候会答应符芷一起玩的要求,可是到了时间,他却不见踪影,等到很久他才说,自己睡着了。此时的符芷看着处于排位中状态的林汝晞,不知作何评价。尽管他经常放鸽子,但是一旦答应了,符芷还是会期盼,整整一天都好心情,吃饭都会多吃一点,等到时候他又没有来的时候,她再次陷入消极的情绪,早早地躺在床上,可是却遏制不住地频繁拿起手机。她想着,只要他说一句,他就立马从被窝里爬出来,和他一起玩,但是始终是妄想。

偶尔来几次,也似乎是被她缠的不耐烦了。他甚至严肃地问她要玩几把,她斟酌许久,说出五六把这样的数字。他简单回复了行,聊天就戛然而止。到了点,他简单地说一句,来。等到第五把结束,他就火速退出房间,似乎是掐着指头一局一局数着,迫不及待地离开,不想再多打一把。

她甚至想到要送他皮肤来引起注意。仅因为他说一嘴和妈妈吵架心情不好,她就偷偷地买下了自己都舍不得买的传说皮肤,送给他。收获的是短暂的谢谢之类的话语,似乎是短暂的晴天,对她热情不久,就耐心消失。等到最后,一切恢复如常。

这样的反复折磨最消耗人。符芷从未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只是咬着牙坚持下来。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会送四十二朵玫瑰花;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会在游戏中做出如此多的温暖举动;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会同意这个恋人的关系。好像有无数放下的理由,但是等到回想起那些甜蜜的回忆,符芷却难以放手。这段暧昧扭曲的关系里面,她卑微地离奇,也沉迷地让人叹息。她从未觉得自己有如此的耐心,能够等待这么久的时间,只为了他的只字片语。

甚至于,她有时因为被鸽而生气,却不敢发脾气。换上一个生闷气的表情包就算完,企盼他能够主动来找她,但是这也确实只是一些幻想。进行到了这一步,还是选择忽视。符芷只能承认,这是刻意为之。

徐雁回早上会和她打电话开导她,或许是看不惯她这样子下去。而此时开学的日期也在临近。很多人对于中考完的记忆是和朋友出去玩,是趁着高中生活还未来临的时候,尽情地放纵。而她的中考完的日子,似乎没有什么趣味。好像一切都终结在了他们相遇的那一天。

“如果我当时没有走进那个辅导班就好了。”符芷沮丧地和徐雁回倾诉着。而徐雁回只是告诉她,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她们太闲了。所以目光会聚焦在一件事情上,钻着牛角尖,“等到开学就好了,等到忙起来就好了。”

符芷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迎来了开学,也不得不承认,事情就如徐雁回所料,事情接踵而至,符芷没有什么精力分散在所谓的游戏上。课本很多,新知识很多,一切都充实地不像话。

徐雁回清楚,符芷情绪来的快,去的快。容易执着于去钻牛角尖,也容易自己从漩涡里走出来。她只是需要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符芷也从那天清楚,原来自己的生活不止游戏。符国强一开始看她天天玩,担心她上瘾。可如今,看到她主动卸载,又有些欣慰。

“只是数据而已。”符芷默念着。

她的心早已经不知不觉发生了转变,好像有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等到后来,林汝晞再次找她的时候,她也不再秒回,等到第二天回两三句,一如他对她的态度。他主动找她玩,她也拒绝。因为当时她作业都写不完,更别提玩什么手机,再提起所谓游戏,也没有一开始的兴趣。

从前,关于他的一切都在第一顺位。当然,那只是从前。

符芷读着新买的泰戈尔诗集,里面有首诗,和她当初暑假抑郁的心情相似,看起来是会被她摘录下来发到空间里的那种。如今,回首一切都如此可笑,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已经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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