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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第2页）

我也从来没有去怀疑过什么，那个时候可喜欢我那些姑姑了，因为她们每次回来，我就有好吃的了，那时就是个吃货啊！现在想来，真的是有点对不起母亲，因为我不知道她那个时候在孤军奋战。

在农村有个不好的习惯，也是由于经济条件影响的，钱可以毁掉亲情，也可以扩展亲情。

我父亲有一个弟弟，是个大学生。在九十年代是个大学生很了不起的，他那个时候回到我们县城就直接分配在重点高中任教。是个很有知识，但思想有点呆板，不敢去大胆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我们，有的时候还是蛮怕他的。

你的一生生了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儿，我想你应该很满足了。只是到你死的这一刻，你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种现象，其实归根结底就是因为钱。

他们吵得很激烈，就连上了大学的小叔和婶婶也一样，都完全失去了一个知识分子该有的理智，也陷入了农村人那些低俗的圈套中。我的母亲此刻是孤身无援，我的父亲不忍心伤害到两边，所以剩下的就是争吵。

一个丧礼办成这个样子，哪还有什么悲痛哪还有什么孝心，还好家里不是很有钱，否则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我每天就看着他们吵，看着她们在那哭，看着她们在房间里讨论争辩，这就是在农村人死后的一种悲哀。

我没有躲避，我只会想有好多好吃的就可以了，其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也是是个孩子的最真实的想法，那个时候死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太抽象了，她没有什么死的概念，有的只是快乐和满足。那份童真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消失，以至于到自己死的那一刻，也全部诠释了痛苦。

这一切好像都在预示着什么，老婆子去世的时候才六十岁，还很年轻。而她的离去也给家里带来很多不便，特别是老头子整个人像是垮了一样，没有了往日的精神。

而父亲和母亲依然操劳着，一直奔忙着养活我们三个孩子。

一天早上，我们都还在沉睡中，突然听到敲门声，父亲从床上爬起，打开了门，老头子很可怜的杵着一根拐杖站在我们门前，穿着一件厚厚的已经有些洗灰白的军大衣，这可能是小叔上学军训时候穿的吧。

他的脸看起来像是老了好几岁，整个样子感觉像是去了半条命一样，没有一点精神，也许是自老婆子去世以后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吧。

他颤颤巍巍地站着，如果有一股大风吹过得话，我都担心他会就那样倒下去，可见打击之大，虽然一辈子被老婆子压着，但不能不说他是幸福的。

其实初冬的天不是特别冷，可能一个人在受了打击以后，心冷了以后所以感觉比三九还冷吧，这就是精神倒了，身体也跟着倒了的道理一样，所以一个人的精气神真的很重要。

父亲先开口问道:“爹，这么早，怎么呢？”

老头子哆哆嗦嗦地说着:“我……我想跟你们一起，不分……家了。”

父亲有点惊讶道，然后继续问道:“爹是有什么事吗？怎么突然这样说。”

老头子满眼含泪地说着:“你娘走了，我不习惯。”

父亲才突然觉得现在的老头子也跟孩子一样，让人心疼，他现在每天晚上一个人睡，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坐在家里发呆，儿女都大了，都陪不了他了，他很孤独。

“爹，这事我需要跟啊莲商量下。”父亲不敢擅自做主，担心母亲不同意，因为之前他们产生过很多误会。

“那些地和田，我都不种了，都给你们。”老头子继续说着，像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交代着遗言，那个时候对农民来说田和地就是天啦，没有了田地，就没有了命。

“爹，你要是不种的话，我们种着就是了，到时候给你分些粮食。”父亲也安慰着老头子，不想让他太失望了。

“可是我还想……”老头子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开口了，毕竟那些年，他们对待儿媳妇的态度确实是有些过分了，特别是老婆子去世的时候，为了那头猪，让一家人都生了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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