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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第2页）

父亲拉着母亲慢慢站了起来，一边回着:“来了一会了。”

四婆婆见母亲站起来，连忙问道:“啊莲怎么样呢？”

母亲只是看着四婆婆，显得有些局促，没有回答，还是父亲打破了尴尬说道:“还是那样的。”

四婆婆看出了父亲的无奈和失落，便安慰道:“一定会好的，啊真。”

但四婆婆还是低声嘀咕了一句:“怎么好好的人就变成这样了呢？”其实她心里明白，这还不是因为那个刻薄的弟媳妇嘛，但她又帮不了他们什么，因为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她不能去插手别人家的事情。

父亲点点头，就当作没有听到一样。然后四婆婆开口说道:“那去屋里坐下吧！”

其实四婆婆早都看到父亲和母亲在这了，她一直关注着没有靠近。最近父亲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也是很担心他，因为在农村只有那些自杀的人才到燕塘边上去玩耍，她也担心着这对夫妻扛不住了做出冲动的事情。

“就不去了，我们等下就回了。”父亲委婉地拒绝着。

“你们还没吃饭吧？”四婆婆继续关心道。

“没事了，我就想一早出来，天比较凉快点，等下就回去了。”父亲过多地说了些话，他不想去而已，因为她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做出奇怪的举动，不要给别人带去麻烦。

四婆婆同情地看着这对年轻的夫妻，心里想着多么好的人啊，怎么要承受这样的苦难呢？只能说人呐，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正常人都会被逼疯的。

“我们也刚把饭做好，要不你们一起去吃点吧！”四婆婆继续劝道。

父亲心里明白，那个时候家里做得饭都只够一家人吃的，哪还有外人的，有的时候一家人都不够吃，还要多喝几碗米汤水垫肚子了。

父亲礼貌地笑着说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那好吧！那你们坐会就回去啊，有啥事叫我啊。”四婆婆叮咛道。

她看得出她已经打扰了这对夫妻的宁静，她应该离开了，但心里又有些不放心，所以又不由得叮嘱下。

“没啥事的，放心吧！”父亲听到四婆婆这样说，也突然意识到什么，就尴尬地笑着说道。

他何尝心里没有想过呢？特别是母亲疯的第一天晚上，母亲大哭大闹的时候，母亲尿裤子的时候，他怎么能不想呢？总有那么一瞬间死的念头还是浮现过的。

但是现在他没有了，因为他终究意识到自己是个父亲，是个丈夫，是个儿子，他有很多的身份，而他不能那么脆弱，不能就那样离开的。

四婆婆见父亲这样说着，心也放了一半，嘴里一边说着“好好。”一边就往家里走去了，他们家只离燕塘的看台一百多米，所以很快就回去了。她还是不放心地时不时伸出头去扫几眼父亲和母亲，但不打扰他们，这或许就是善解人意吧。

父亲拉着母亲又转身坐了下去，母亲的神经有些困乏了，她的眼神都开始有些无光，她可能是那种闲不住的人，所以又有些困了。

父亲见她打哈欠就把母亲的头轻轻地靠在了自己的肩头，让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他也不再顾忌别人的说法了，这样的举动是不适合出现在农村的。

但是父亲疼爱母亲，这是多年都没有变得，直到他去世以后，所以母亲很长时间没有走出来，这样帅又专情的男人，也变成我以后追求的对象，只是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可能是因为见过了美好，所以很多的人都不愿意将就。

坐了一会，父亲就带着母亲回去了，依然是来的那条路只是回去从上坡变成了下坡，母亲走起来好像也比来的时候轻松些。

父亲从路边摘下一些树枝，还有几朵野花，拿在手里，他想回去给母亲编一个花环，虽然树枝居多，但是母亲总会喜欢的。

也只有父亲在这样的情况下，从开始焦虑无助到放宽心，去做一些温馨浪漫的小事，他希望母亲能慢慢清醒起来，因为他现在做得这些小事，是母亲清醒的时候不敢做的，他也许也不好意思做，也或许那就是他心里的小浪漫，从来没有释放出来，也只有这次以后，他才开始明白浪漫的事情不要去等，因为否则哪天你爱的人就不记得你了。

父亲可能明白了爱情是什么，虽然他没有明白表示出来，但他的心里更加明白了，活着就要珍惜，珍惜当下拥有的。

很快就走到了自家院坝边上，这时老婆子也早都起来了，她正坐在自家门口在挑选一些粮食杂物，他们门口正对上北边回来的那条路上，所以当父亲和母亲从那出现的时候，她的脸又刚开始的喜悦慢慢地变成了难看，特别是见到母亲的那一脸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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