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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老人一见立即严肃地说：&ldo;你这叫什么？这叫行贿，懂吗？我们反腐败反了半个世纪了，你还行贿赂！贿赂犯法……要不是看你不远千里而来，我马上就报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rdo;

其实，孙务实无论用什么法术，都能进得院子，可是他想，自己现在是凡人，应该用凡人的办法行事，否则让佛祖发现，他的法术就不灵了。于是他继续请求，老人还是一百个&ldo;不行！这是制度，制度，你懂吗？&rdo;

孙务实便不再求他，蹲在地下想点子。他想，上至天王老子，下至庶民百姓，哪一个不喜欢戴高帽子的？吹棒对佛祖都灵，何况凡人呢？这又不费成本，我且一试。想了半天，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对老人说的：&ldo;我走了大半个中国，像这样尽职尽责又非常清廉的干部，现在可真不多了！&rdo;

老人的口气有所缓和，说：&ldo;别怪我不通情达理，实在是现在的冒牌货太多。你又没有拿介绍信，谁知你是干什么的！万一来个骗子或者行凶作恶的强盗，我向上级就就不好交待了。&rdo;

孙务实说：&ldo;对的，你是对的。象您这样尽职尽责，实在令人佩服。&rdo;停了一刻又问：&ldo;先生高寿？&rdo;

老人回答：&ldo;说不上高寿，八十有四了。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要自己去。&rdo;

孙务实说：&ldo;哪里，哪里！随着医学的发展，人人都是长寿仙翁，按现在社会上的平均年龄，您还是一个青年呢。&rdo;又问：&ldo;我看先生的气质，言语水平，不象一个普通人，一定是个退休的老干部。&rdo;

老人似乎和他谈心了，说：&ldo;我是一个教师，按国家最新规定八十岁才退休。省作协看我在教育界的口牌好，便给我找了这个工作，凑合着干吧。有点事情做，免去寂寞，延年益寿。&rdo;

&ldo;对的，对的。不过，按我的观察，你怎么才是个教师呀。一定是机遇不顺。按水平，你当一个县级干部，也还有点屈才哩！&rdo;

&ldo;人走时气马走蹄，没有好机遇，没有遇上伯乐，只好一生当孩子王了。当年我在教育中，实行的是：有教无类，教人以德，教人以文，教人以美的方针。&rdo;老人说。

孙务实说：&ldo;按我的理解，你这&lso;四教&rso;方针：有教无类，是继承和发展了孔子的学说；教人以德，是德育第一；教人以文，是智育为先；教人以美，是培养爱美和创美的品德。伟大！伟大！&rdo;

&ldo;过奖了！&rdo;

孙务实说：&ldo;你虽然只是个教师，可是在社会上，职务和品格是不成正比的。有的人虽然身居高位，可是在品德方面，让人厌烦。就我看电视时，一见那令人讨厌的高官，就换频道。你虽然只是一个教师，可是，对于不让我进去见吴先生这一点，就是你在恪尽职守。我不仅不怨你，还特别敬重你。我是一个作家。专门歌颂英雄人物。我回去一定写一篇作品，把你尽职尽责的事迹，见诸报刊……&rdo;

&ldo;不敢，不敢！&rdo;老人笑着说。

&ldo;吴先生的身体还好吗？全世界都关心他哩。&rdo;

&ldo;身体好着哩，和五十的人差不多。&rdo;

&ldo;谁照料先生的生活呀？&rdo;

&ldo;国家配给先生一个大夫，还有一个女秘书，挺年轻的。都是从北京来的。生活方面呢，我是当地人，看门、收发兼厨师‐‐从保秘的角度看，因为我信得过，才调到这里来。&rdo;

孙务实暗喜，什么&ldo;情报&rdo;都套出来了。又等了一刻，站起身来，自言自语：&ldo;谢谢您！再见了。您以具体行为，对我进行了尊纪守法的教诲，再见吧。&rdo;似乎转身要走。

老人说：&ldo;你等等，我给你通报一下，吴先生很好说话的，只要是来访者，他老人家从来没有拒绝过。&rdo;

说着进了院子，不多时，出来说：&ldo;吴先生有请！&rdo;

这里原来是一个寺院，前后三进院。有二十多间屋子。因为此地太偏辟，原来的老和尚一死，寺院就废弃了。福建省作家协会，便改建为创作之家，因为交通不便，从来没有作家来此写作的。

孙务实沿着一条青砖铺成的小路，进了中院正房。他一进屋，吴承恩先生就站起来和他紧紧握手，说：&ldo;他们说，是为了保护我这个&lso;国宝&rso;，对外保密，我很难见一个来访者。我寂寞得很呢。欢迎，欢迎！坐，坐！&rdo;

孙务实落坐，看吴承恩红光满面，言谈敏捷，说是四十来岁，也有人信。他环顾四周，从外面看是很平常的平房，可是室内已经完全现代化了。中间的客厅，一圈沙发，四周除了大书架，还摆了不少电器设备。有大投影电视，有电脑，有立柜式空调。当下只有吴先生一人。刚才那老人说的医生和女秘书都不在场，孙务实又不敢多问。倒是吴承恩先说：&ldo;先生贵姓？从哪里来？&rdo;

孙务实说：&ldo;我本姓吴，是先生的后辈子孙。可是因为我舅舅身边无子，过继给我舅舅，现在姓孙，叫孙务实。这个名字不好，您就叫我小孙好了。&rdo;

&ldo;先生现在在哪里发财？&rdo;吴承恩问。

此时，看门老人端上了香茶，随即退出。

孙务实说：&ldo;我自幼酷爱文艺理论，是专门研究《西游记》的。当然也写点别的评论文章。写一篇千字文的评论，有时要看几万、几十万字的文章，稿费又低，发不了财的。但我对钱并不计较，有钱多花，没钱少花，无所谓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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