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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ldo;如果想读的话，可以在里面的房间读。&rdo;

&ldo;可是，&rdo;我看看手表，五点二十分。&ldo;图书馆关门时间到了，而且吃晚饭以前不回家，我妈妈也会担心。&rdo;

&ldo;关门时间不成问题，只要我说可以就可以。难道你不接受我的好意吗？你想我是为什么去把这三本书找来的？嗯？为了运动吗？&rdo;

&ldo;对不起。&rdo;我向他道歉。&ldo;我绝没有恶意，只是不知道这是禁止带出的。&rdo;

老人深深地咳嗽，把痰吐在卫生纸里，然后看了一看之后，才丢进地板上放着代替垃圾筒的牛皮纸箱里。脸上的黑斑跳动着。

&ldo;不是知不知道的问题。&rdo;老人把话像喷出来似地说出：&ldo;我像你这年纪的时候，读书像要读得渗进血液里一样呢。&rdo;

&ldo;那么我就读三十分钟好了。&rdo;我无力地说，我非常不善于拒绝别人。&ldo;可是不能再久，我妈非常容易忧虑，自从我小时候被狗咬到以后，只要稍微晚一点回家，她就快要发疯似的。所以没念完的部分，等下星期天再来读。&rdo;

老人的脸色稍微和缓下来，我好不容易松一口气。

&ldo;到这边来。&rdo;说着老人打开铁门，向我招手。

门后面是阴暗走廊。旧旧的电灯，闪着像灰尘一样的微弱光线。

&ldo;跟在我后面走。&rdo;说着老人向走廊走去。好奇怪的走廊，走了一会儿之后，走廊向左右两边分岔出去，老人转向右边，然后立刻有许多岔路像蚂蚁窝一样分布在两旁，老人不假思索地就走进其中的一条岔路去，我把三本书抱在胸前，莫名其妙地跟在老人后面。老人的脚步比想象中快得多，自己到底走进几条岔路了也数不清，再走一小段又是岔路，然后t字路----我的头脑已经完全混乱了。市立图书馆的地下，有这么广大的迷魂阵，简直乱来。市政府没有理由批准这种地下迷魂阵的建设预算的。我本来想问老人这个问题，结果怕被他骂而没敢问。

走廊尽头有一扇和刚才一样的门。门上挂着&ldo;阅览室&rdo;的牌子。周围寂静得像墓场一样，只有我的皮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老人却毫无声息地走着。

老人从上衣口袋叮叮当当地取出大把钥匙串来，在灯下选出一支，插进铁门的钥匙洞里转了转。实在令人厌恶。

2

&ldo;好了好了！&rdo;老人说：&ldo;进来吧！&rdo;

&ldo;可是里面黑漆漆的啊。&rdo;我抗议着。

老人不高兴地咳嗽一声，把背伸直，转身向着我，老人好像忽然变成一个高大的男人似的。眼睛像黄昏的山羊一般闪闪发光。

&ldo;喂！小伙子，谁说在没人的房间，要一整天点着灯的？嗯？你这是在命令我吗？&rdo;

&ldo;不没这意思……&rdo;

&ldo;哼！真嚷嚷。算了，你回去好了，随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rdo;

&ldo;对不起。&rdo;我道着歉，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觉得老人好像是某种不吉祥的存在，不过又像只是爱生气的不幸老人似的，我平常对老人就不太清楚，因此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ldo;我没这个意思，如果说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rdo;

&ldo;都一样。&rdo;老人说：&ldo;嘴巴讲比较容易。&rdo;

&ldo;真的不是这样，也没关系，对不起我不该多嘴。&rdo;

&ldo;哼。&rdo;老人说着注视我的眼睛。&ldo;那么你要不要进去？&rdo;

&ldo;嗯，我进去。&rdo;我用力说。为什么我竟然违背自己的意思说这些、做这些呢？

&ldo;里面一进去就有楼梯，手要捉紧墙上的扶手，免得跌倒啊。&rdo;老人说。

我率先走进黑暗中，老人从后面把门关上，并听见钥匙咔一声锁上了。

&ldo;为什么要上锁呢？&rdo;

&ldo;这是规矩，是规矩呀。&rso;老人说：&ldo;上面的人定了几千几万个这一类的规矩，你东抱怨西抱怨的烦死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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