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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但问题在于，如何戳破这个气泡。

&ldo;对，我全部都属于你。&rdo;布鲁斯的手自然而然地捧住他的脸颊，那双机器人的手掌不知带着何种感情放在了他的头顶。

塞维用那种&ldo;我他妈受不了的&rdo;语气说，&ldo;你怎么设计出这种变态的!&rdo;

实话说，崔梦忱自己也不知道，&ldo;这不应该怪我，谁知道他在埃德加那里学了些什么。&rdo;

&ldo;……埃德加?&rdo;塞维迟疑着，&ldo;好吧，我有个不太好的猜测……你的人工智能，大概是把你当成同类了。&rdo;

&ldo;什么乱七八糟的，会不会说人话?&rdo;

&ldo;我不是他，不知道他怎么思考的，但我猜的应该没错，认清现实吧。&rdo;

塞维没继续跟他交流，面前还有个难缠的人工智能，他说，&ldo;布鲁斯，我们不一样，不要将我们想成同类了。&rdo;

布鲁斯偏了偏头，回答道：&ldo;我们的确不一样。&rdo;

塞维：&ldo;……&rdo;这剧情没对啊。

&ldo;我知道你并不想这样做，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去，我不能继续在这里陪你玩了，你倘若不想失去记忆，&rdo;伸出手，&ldo;那你来吧，继续做我的智脑，没有人会回收你，你也能&lso;一直&rso;同我在一起。&rdo;

布鲁斯回握他的手，&ldo;你的精神世界非常美丽，那里曾经属于我。&rdo;他原以为占据了一个人的脑海就是占据了这一整个人，可并不是，&ldo;你并不是人类，为什么妄想做人，还喜欢上了人类。&rdo;

这理论真是可笑，&ldo;你错了，我是人。尽管我的躯体不是，但我的灵魂，一直都是。&rdo;

&ldo;当我在埃德加的秘密研究所里，我得知了一件事。&rdo;布鲁斯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是一个机械体能有的所有复杂表情，&ldo;你母亲从外太空执行完任务后回来就被检查出怀孕，一个四个月大的胎儿，四个月前的时候，她还独自在一艘飘在太空的地球飞船里。&rdo;

……这说明了什么?

塞维当即否认，&ldo;这不可能!&rdo;

&ldo;你可以不相信，&rdo;布鲁斯没说什么，他抓起崔梦忱的手，走向中央那颗庞大的古树，&ldo;我带你上去看看。&rdo;

塞维不肯相信，但崔梦忱却是觉得……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何和常人不同了，从他还在nasa工作时他就知道，自己和普通人类不一样。是非常显著的不同，他的视力超越常人，大脑活性也同样，但他没告诉过任何人。

人们只当他是天才，却不知道他到底有多么不可思议。

他知道布鲁斯说得多半是真的，尽管这个人工智能出了点小差错，被染上了顽固病毒，可布鲁斯不会对他撒谎，这是程序设定好的。无论他的序列组成如何变化，一些习性无法改变。

沿着树蔓攀上大约离地面十米高的同样由树蔓交织的房屋，这个世界是个浩大工程，不知布鲁斯参考了多少资料才能创造的如此完美。

布鲁斯指着中央的矮床，&ldo;那是你睡觉的地方，&rdo;他说，&ldo;还有那里，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餐，你现在肯定很饿了，你想吃什么?想吃什么都行。&rdo;

他摇头，&ldo;你知道我想什么，我只想回去。&rdo;

&ldo;除了这个，都行。你是不是很想他?&rdo;布鲁斯问，没等他回答，他就用自己的两根手指对准崔梦忱的眼睛，音色发生转变，&ldo;现在你看我。&rdo;

眼前出现的是崔星灿的脸，声音也一样，他穿着早晨去训练时的灰色毛衣，黑色连帽外套，一双比这里的天空要纯净、漂亮也要惊艳得多的眼。

但是出乎布鲁斯意料的，眼前人一丝的迷惑都无，就像幻相未实现，只是维持了催眠的表象。他不知道现在控制崔梦忱身体的是塞维，塞维见到崔星灿可不会有半点他所期待的反应。

&ldo;没用的布鲁斯，我非常清楚，这里一切都是假的，你也是假的，只有我是真的，我怎么会上当。&rdo;

布鲁斯不得要领地回答，&ldo;好吧，你也不想吃东西，那也没事，只是个形式，想睡觉吗?虽然是白天……不过以你的意志为主，你想它是黑夜，那它就是黑夜，甚至你可以根据你的爱好增加点东西什么的……&rdo;

崔梦忱没有去努力冥想黑夜，但布鲁斯的话的确是提醒了他一件事。

他在创造每一个人工智能的时候，都会在内部放一枚&ldo;key&rdo;，由于布鲁斯跟别的人工智能都不相同，他就忽略了这件事，&ldo;key&rdo;可以使失控的人工智能进入非常深层的休眠状态。只不过……当时制作的时候，他将布鲁斯和韦恩的&ldo;key&rdo;对调了，他告诉了塞维这件事，并且说，&ldo;这也是现如今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了。&rdo;

塞维有点抓狂，&ldo;你让我上哪找一个早十年前就销声匿迹的人工智能，它可能在任何地方!&rdo;

&ldo;你去找崔星灿，韦恩可能并没有消失。&rdo;

塞维交回了身体控制权，&ldo;你记住，不要揭开你眼睛上面的布条，我会尽快回来的。&rdo;

崔梦忱应了一声，意志渐渐从蜷缩在脑中回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他试着将此地变成黑夜，眼见窗外远处那轮太阳沉没，变成了残缺的月牙，薄蓝色转换成墨水一般深的黑，漫天繁星，如此近，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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