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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宜中说：&ldo;上次的碧螺春就挺好，怎么又换样子了?&rdo;

&ldo;这是今天才到货的顶级明前龙井，茶叶店总共才进了两斤，我就先要了半斤。&rdo;

宜中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我睃他一眼：&ldo;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玩物丧志，就只会在这些吃的喝的玩意儿上费心思是不是?&rdo;

&ldo;谁说的?我没说。&rdo;宜中只是抵赖，&ldo;民以食为天，谁敢说吃喝不是大题目?&rdo;

&ldo;你没说?你笑得不怀好意，心里头说了。&rdo;

胡司容站起来告辞，我送她出门，已经走出门口了，她忽然回过头来莞尔一笑，说：&ldo;现在我明白了。&rdo;

我看着她的灰衣红巾招摇过市，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街头人群中。

现在我明白了。她说现在她明白了。

我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

我沉浸在与宜中的热恋与喜悦中，不问寒暑。

快乐有多浓，苦涩便有多深。不为人知的爱情故事，往往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热烈与疯狂。像秋天的枫叶，因为明知不久长，故而拼力一搏，红得妖艳。

叶子臻很快知道了宜中的事，他约我在咖啡店见面，很含蓄地说：&ldo;你要小心。&rdo;

&ldo;小心什么?天灾，还是人祸?&rdo;我淡淡地笑，&ldo;胡小姐好吗?&rdo;

&ldo;她好……好惦记你。&rdo;子臻爽朗地笑，&ldo;司容说，如果你不是你，她不是她，你们一定可以做好朋友。&rdo;

&ldo;我们是一样的人。&rdo;

&ldo;连选老公的眼光都是一样的，所以才会先后跟了我。&rdo;他更加哈哈大笑。

我忽觉不耐。许多女人会卖弄她们有过多少裙下之臣，以此来证明自己的魅力，虽然浅薄，但因为女人世界相对狭小之故，尚可原谅;然而男人，他们的天空那么高，也要把女人当胸花一样四处展览，未免可厌。

但是曾经选择叶子臻做丈夫是我自己犯的过错，如今这个错误如此明白地摆在面前，不认错也是无用。

我决定沉默。

叶子臻却忽然忏悔起来：&ldo;白术，没有照顾好你是我的错，我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伤了你的心，要不，你也不会这么着……&rdo;

我诧异。他竟然一厢情愿地认为我的堕落是因为他。子臻的自负我早就清楚，但是自恋到这种地步却还是令我瞠目。我惟有继续沉默。或许，他会觉得我是被他感动了，在为失去他而惋惜吧?

最后，子臻感慨：&ldo;你说过，每个男人都有帝王欲，但是你不愿意做我的三宫六院之一。可是现在，你却要做宋宜中的西宫娘娘?&rdo;

我笑了。这才是症结的所在吧?即使他曾经辜负我，却仍不愿我会背叛他。

子臻对着我的笑容愣了片刻，痴痴地说：&ldo;白术，我不明白你。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始终不明白你。&rdo;

他不明白我，胡司容却说明白了。

我再一次笑了。

荷花开的时候，宜中去北京总部开汇报会，为期半个月。

我只觉度日如年，那个每晚在陌生街头寻寻觅觅的梦又开始了，简直一天也不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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