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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我撇嘴道：&ldo;本来昨儿我还是信自己的，可今天，我不知道是该信自己，还是该信你。&rdo;

秃头这会已经把锡杖擦干净，随手将帕子丢掉，笑道：&ldo;昨晚我们切磋了一下运用法诀的几个姿势，后来摆姿势也累了，就睡了。&rdo;

&ldo;换姿势？&rdo;我想了想，点头道，&ldo;也对，总是一个姿势时间就没那么久了，倒让那些女妖们看轻了去。&rdo;

秃头连连点头：&ldo;知我者，悟空也！&rdo;

我摇摇头：&ldo;你一早就知道他们是故意的，可我还以为你只是随便找女人。师父，你以后少破点戒吧。昨儿老沙瞧见黎山老母和普贤为了你都打起来了。&rdo;

秃头浑不在意：&ldo;他们以前也喜欢打架，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倒是你啊，悟空，昨晚既然你能看出她们的真身，怎么今天反倒瞧不出这些妖怪幻化人形？&rdo;

我探手道：&ldo;你不是说了我心魔未除。师父，你也瞧见了，咱俩处不来，我看不如干脆点，你走你的取经路，我走我的独木桥，如何？&rdo;

秃头眯了眯眼，终于按捺不住，猛地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连珠炮似地说道：&ldo;五行山下，我挖山三年，救你重见天日；两界山前，我宁破杀戒也要打死猛虎救你性命；南天门外，我用一条手臂换了你头上的金刚圈帮你驱邪避秽。为了你，一个和尚该做的不该做的，我全都做了，现在你跟我说咱俩处不来？悟空，你的心是不是让哮天犬吃了？&rdo;

我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可他攥的死紧，我又被他压在树干上动弹不得。

我看了一眼那个老头的尸体，叹道：&ldo;别叫我悟空，玄奘，我不是悟空。&rdo;

手腕传来一阵疼痛，眼前光线被秃头的身影遮住，他的语气里满是危险的意味：&ldo;那你是谁？&rdo;

我是谁？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稀里糊涂地跟着他们三个走了那么远，就不会因为自己能看出谁是妖怪而每天惶惶不可终日，更不会都被秃头欺负到脑门上还不反抗！

半晌，秃头见我没有说话，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把我推开。我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捂着手腕仰头看他。

可他的脸高高仰起，我只能看到那轮廓分明的下巴，他的声音传来，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把声音里像是含了坚冰，冷的彻骨。

&ldo;要走赶紧走，滚的远远的，一辈子都别再回来！老子就不信，没你我还到不了西天了！&rdo;

我犹豫了一下，试探道：&ldo;可，我还没报答你……&rdo;

秃头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双手合十，垂眸看向我道：&ldo;这道也是，你说，怎么办呢？&rdo;

你大爷的！我心里骂完，面上却堆起笑容：&ldo;你今日连杀三人，这么重的杀孽，我就不跟别人说了。作为报答，咱们两清，怎么样？&rdo;

第9章第9章

&ldo;总算追上你们了！&rdo;

猪头扛着他的钉耙，吵吵着跑过来，后面是牵着马的老沙。

秃头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冷笑着看我，吐出一个字：&ldo;好。&rdo;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最后在猪头和老沙疑惑的注视里走下山，我都还没缓过神来‐‐他就这么放我离开了？

我想离开吗？当然想。

我真的有那么那么那么想离开吗？我不知道。

我垂着头往前走，一脚踢开路上的小石子，却听前面有人叫了一声：&ldo;哎呦！&rdo;

一个小姑娘正捂着小腿对我怒目而视，我撇撇嘴，这也太巧了吧。

&ldo;小妹妹对不起，我没瞧见你。&rdo;我走过去冲她道歉，伸手要去拉她的裙子，&ldo;还疼呢？我帮你揉揉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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