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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小娟替她一点点把眼泪拭干。
一路上再不便再发话。
车到医院时,前来接应小娟和小凡的人也到了,下车后听小娟礼貌的喊她们阿姨。
一行人在门口分开,转身不了见夏宁,陈导师笑着说等等他,很快就见他抱回一篮子水果,和一捧鲜花,在太阳底下跑回,气喘吁吁的冲上台阶站到两人面前。
“走吧!”他缓了缓,示意道。
秦薇识呆了一下,陈导师微笑着拉着她的手“反正都到了,我们顺道去看看你奶奶。”
三个人穿一片停车场,过了走廊,迈进住院部电梯。
这条路不长,脚步却因心情有些沉重,回头时见夏宁朝自己笑了笑。
应门的是花玫。
“阿姨好!”夏宁下意识把她认作秦薇识的妈妈。
“薇薇妈,你好!”陈导师也不能免俗。花玫接连着愣了一下,看了看秦薇识,见她没有解释,只回笑应答,将身体让到一边,让客人进去。
阳台上,秦奶奶刚吃完一小碗白粥,花玫连忙将碗和勺子收好。
夏宁拘谨了一下,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和陈导师一同到她身边,蹲下来自我介绍“奶奶,您好!我叫夏宁,是秦薇识的同事,这位是我们的领导陈导师。”
“您好!”陈导师上前,拦住要起身的秦奶奶,“您坐,您坐,不必客气。我们在这边办事,顺路过来看看您。”
老人家笑得很和蔼,只是声音沙哑“你们好!”抬抬手,示意将水果端来。
两人对老人的病症不太知情,所以没有太大心理负担,只作正常寒暄。
收拾停妥的花玫坐到一旁,时不时替她代答几句。又顺便问了一些他们工作的事情,两人对秦薇识赞口不绝。
大概坐了半个小时左右,起身告辞。秦薇识原路将两人送到楼下,此时云霞满天,宛如仙境,让人产生迷离感。
“谢谢!”秦薇识说来说去,都只有这两个字。
“不用送啦!”夏宁愉快的招招手,“我坐几站地铁就到家了!”
三人就此分别,秦薇识在原地站了一会。
大部分人忙着应酬,忙着赚钱,忙着享受,而住进这里的人忙着活下去,忙着,一天又一天。
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秦爸爸叫住她,他手里拎着快餐盒,喊他“薇薇,过来!”
像是应酬回来,他一身西装革履。“来!这些一起带上去,和你阿姨一起吃。等下我来接你回去,今天晚上你阿姨陪护。”说完将袋子塞到秦薇识手里,自己又转身走了。
像是无缘无故,手里就多了盒子,秦薇识捧着它回到病房。
秦奶奶背对门,坐在桌前,戴着老花镜,看一本书,刚好坐进窗户框起来的霞光里,那金色满溢,是这一天最后,最夺目耀眼的光芒。
秦薇识看得有点出神,花玫过来轻轻喊了喊她。她才回过神,两人坐到阳台,将饭盒打开,开始吃晚餐,一份南瓜蒸排骨,一份鱼块,一份青菜,两份鲜汤。
“薇薇,你多吃点。”她将鱼块夹到秦薇识碗里,“谢谢!”秦薇识没有拒绝,只是疏离客气。
“我和你爸爸商量过了”她温和道“奶奶连化疗都不肯做,我们也不敢让她出院,怕错过病发的抢救时间。所以我会一直留在这里,你爸爸过两天就回去,毕竟还有工作需要他处理。”
秦薇识埋头,咽下嘴里的饭,只说“从公寓到医院有公交车坐,只要二十分钟,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奶奶。”
“薇薇,阿姨知道你心里难过。”忍不住的,她红了眼圈,哽咽道“我们也一样难过,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现在是暑假,我想把小涛接过来,让他能多陪陪奶奶。”
“好!”
在漫天落下的云霞里,两人心情沉重的吃不下饭。秦薇识见她揩偷偷揩去泪水,这一刻,她想起自己的妈妈,想起好久没有见她了,好久没陪她吃一顿饭,聊一回近况。
她问自己,这么难过的事,为什么就流不出泪呢?
不一会,手机响了,是秦爸爸来接她回去。
她回病房,看了看奶奶,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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