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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奥肖内西失声叫了一声&ldo;哦&rdo;就一手捂住了嘴。

斯佩德嗓音沉重而平稳：&ldo;先不提那个，告诉我怎么回事。&rdo;

当然我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威尔默赶紧下楼，奔到大楼后面去堵住防火楼梯。他刚奔到那条小巷里，就正好撞在雅各比船长身上。他夹着那只鹰正打算逃走呢。当时的情况很棘手，不过威尔默还是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他对准雅各布比开枪‐‐开了不止一枪‐‐可是雅各比硬极了，他既没倒下，也没扔下那只鹰。而且他离威尔默很近，要避开也来不及。他把威尔默打倒在地又跑掉了。你知道当时是下午，大白天的。威尔默刚站起来就看见一个警察从邻近的一条马路往这边走来，他只得罢休。赶紧躲进皇冠公寓隔壁一座大楼敞开的后门里，再穿到前面走到大街上，后来才回来找我们‐‐他很走运，先生，没让警察看见。

&ldo;好吧，先生，我们那时又给难住了。奥肖内西小姐等雅各比走了之后，关好窗子，再开门让我和凯罗先生进去，而她‐‐&rdo;他想起当时情况不由得笑出声来。&ldo;我们说服了她‐‐正是这个意思，先生‐‐她这才告诉我们，原来她已经叫雅各比把鹰送到你那儿去了。从当时情况看来即使警察没救起他，估计他也不大可能活着走那么远。不过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先生。因此，我们再次说服奥肖内西小姐稍微协助我们一下。我们‐‐嗯‐‐说服她给你事务所打电话，打算趁雅各比来到之前，先把你引出来，我们还派威尔默去跟住他。不幸的是我们花了好长时间才决定这么办，还要说服奥肖内西小姐‐‐&rdo;

这时那小子在沙发上哼哼唧唧起来，翻了个身。几次睁开眼睛，又闭上了。那姑娘站起来，又挪到桌子和墙壁当中那块地方去了。

&ldo;‐‐跟我们合作，&rdo;古特曼接着把话说完，&ldo;所以你赶在我们前头把鹰拿走啦。&rdo;

那小子一只脚踩在地上，肘拐儿撑起身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另外一只脚也下了地。他坐起来，朝四下看看。眼睛一看到斯佩德，顿时露出慌张的样子。

凯罗从扶手椅上站起来，走到那小子身边，手臂搂着那小子的肩头，开口说些什么。那小子刷地站起身来，甩掉凯罗的胳臂。他再一次把房间四周打量了一下，眼睛又牢牢盯住斯佩德。他脸色铁青，身体绷得紧紧的，仿佛要缩成一团。

斯佩德坐在桌子角上，毫不在乎地抖动着腿说：&ldo;听好，小家伙，如果你敢过来找碴胡闹，我就对着你脸踢一脚。规矩点，坐下，闭上嘴，你还可以多活些时候。&rdo;

那小子看看古特曼。

古特曼亲切地对他笑着说：&ldo;好啦，威尔默，我的确舍不得和你分手。我要你知道我喜欢你，就是对我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可是‐‐天吶‐‐失掉一个儿子还可以再弄一个‐‐可天底下马耳他黑鹰只有一个啊。&rdo;

斯佩德哈哈大笑起来。

凯罗坐过去，凑着那小子的耳朵，轻声说起话来。那小子一双冷冷的淡褐色眼睛只顾盯着古特曼，又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凯罗坐在他旁边。

古特曼叹了口气，脸上仍不脱一副亲切的笑容。他跟斯佩德说：&ldo;你年轻的时候，就是弄不懂这些事情。&rdo;

凯罗一手又搂住威尔默的肩头，轻声对他说话。斯佩德对古特曼咧开嘴笑笑，又对布里姬&iddot;奥肖内西说：&ldo;你肯到厨房去看看有什么可以给大家吃的吗？多煮点咖啡。我可不愿扔下客人不管。&rdo;

&ldo;当然可以。&rdo;她说着就朝厨房走去。

古特曼不再摇晃摇椅。&ldo;等一会儿，亲爱的，&rdo;他伸出一只肥厚的手来。&ldo;你最好还是把那封东西留在这儿，免得上面弄脏了。&rdo;

那姑娘用探询的眼光望着斯佩德。他冷淡地说：&ldo;这钱还是他的。&rdo;

她把手伸进衣服里，拿出那个信封交给斯佩德，斯佩德顺手扔在古特曼身上说：&ldo;如果你怕丢了，就坐在它上头好了。&rdo;

&ldo;你误会我的意思了。&rdo;古特曼和蔼地回答，&ldo;我不是不放心。做买卖总要像做买卖的样子。&rdo;他打开信封，把那叠千元大钞拿出来，数了一下，就嘻嘻笑起来，笑得肚皮一动一动的。&ldo;比方说，现在里面就只有九张了。&rdo;他把钞票摊开放在膝盖和大腿上。&ldo;我给你的时候，你们大家都知道这里头有十张的。&rdo;他笑容可掬，显得又高兴，又得意。

斯佩德看着布里姬&iddot;奥肖内西问道：&ldo;怎么回事？&rdo;

她使劲摇头，但没说什么；只有嘴唇稍微动了动，好像想说话的样子。她脸色看上去很害怕。

斯佩德向古特曼伸出手去，胖子把钱交给他。斯佩德数数钱‐‐确实是九张一千美元的钞票‐‐又还给古特曼。于是斯佩德脸色阴沉地站起来，拿起桌上那三把枪，说话的声音干巴巴的：&ldo;我要把事情弄弄清楚，我们&rdo;‐‐他眼睛看也不看那姑娘，只朝她点点头‐‐&ldo;要到浴室里去。我把门开着，面对门站着。如果你们不想从三层楼上跳下去，那么，不经过浴室门口就没法出去。可别打算来这一手啊。&rdo;

&ldo;说真的，先生，&rdo;古特曼抗议说，&ldo;你这样威胁我们实在没必要，而且不大有礼貌。你一定知道我们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rdo;

&ldo;等我办完事就知道了。&rdo;斯佩德显得很有耐心，但也很坚决。&ldo;这一招把事情搞得乱了套。我一定要找出答案来。用不了多少时间。&rdo;他碰碰姑娘的肘弯，&ldo;来吧。&rdo;

到了浴室里，布里姬&iddot;奥肖内西的话就来了。她双手搭着斯佩德的胸口，脸蛋贴着他的脸，轻声说：&ldo;我没拿那张钞票，山姆。&rdo;

&ldo;我没说是你拿的，&rdo;他说，&ldo;不过我一定得弄清楚。把你的衣服脱了。&rdo;

&ldo;你不信我的话吗？&rdo;

&ldo;不信。把你的衣服脱了。&rdo;

&ldo;我不脱。&rdo;　　棒槌学堂&iddot;出品

&ldo;好吧。那我们就回到房间里去，我来替你脱。&rdo;

她后退了一步，一只手蒙住嘴。吓得两眼睁得大大的，从指缝里说道：&ldo;你敢？&rdo;

&ldo;我当然敢，&rdo;他说，&ldo;我一定得知道那张钞票到哪儿去了。谁摆出黄花闺女那副羞答答的模样我都不买账。&rdo;

&ldo;哦，不是这么说。&rdo;她又靠过来，两手摸着斯佩德的胸脯。&ldo;我不是因为在你面前脱光了而害臊，不过‐‐你不明白吗‐‐不是在这种场合。难道你不懂得，如果你逼我脱，你就会坏事啦？&rdo;

他并没提高嗓门：&ldo;这些事情我不懂。我一定要知道那张钞票到哪儿去了。把衣服脱了。&rdo;

她望着他那双一眨也不眨的灰黄色眼睛，脸色绯红，随即又发白。她踮起脚来开始脱衣服。他就坐在浴缸边上，看着她，也看着门外。起坐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很快就把衣服脱了，不慌不忙的，就让衣服堆在脚下。脱光之后，她往后退一步，站在那儿看着他。态度充满自信，既不违抗；也不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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