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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0 监守自盗（第2页）
“原来的老厨师曾经在五星级大酒店当过主厨，对自己的厨艺相当自信，甚至可以说是自负，绝对忍受不了别人对他的厨艺有所批评，我们只是嫌弃了几次他所做的菜，他就甩袖走人了，而老女佣就方便对付，给她一笔钱就打发了，就这样，陈大礼和潘彩霞就顺理成章接替他们的工作。”
朱莉亚的诉说中断，低着头，不停地用右手搓左手的手背，很用力，仿佛在忏悔当时的决定。
张文翰伸手拍了拍母亲的双手，苦笑地说：“那个时候真是财迷心窍了，应该听妈的话收手，呵……一开始踏错，往后的日子就步步错。”
为了找那颗水晶球，他们四人趁无人时，在各个地方细细查找，几乎翻遍了这个古宅的每一个地方却一无所获。
张文翰还负责去向舅公套话，但从那时起舅公的老年痴呆越来越严重，连话都说不清楚，偶尔回忆起一个地点，结果却又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时间飞快，几个月过去了，陈大礼的上头似乎非常着急，不断地催促，为了平息上头的怒火，陈大礼就把黑手伸向古宅里的古董，和张文翰如出一辙。
不过在他眼里，张文翰那是小偷小摸，登不了大雅之堂，他可比张文翰专业多了，想偷哪件就哪件，完全不用考虑古董的大小，而且还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他会事先弄来一个一模一样的赝品，偷偷带进古宅替换掉真品，那赝品不仔细鉴别是看不出破绽的，然后把真品进贡给他的上头。
上头就会宽限几天，这跟日光拖欠房租有异曲同工之处。
上头收到真品后，就会拨给陈大礼一笔钱，用作潜伏期间的费用，而陈大礼又会从中取一部分给张文翰，收了钱的张文翰就算是他的同谋，与他共进退。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陈大礼肆意妄为偷盗舅公的古董让张文翰哑口无言，把柄握在别人手里，这让张文翰骑虎难下。
加上三千万的诱惑，又加上吃喝嫖赌也需要钱，再说陈大礼是他介绍来的，出了事，自己也难拖干系，无奈自己非但没抽身出来，反而越陷越深，身不由己。
听到这，日海不禁心中疑窦丛生，这座古宅里充斥着半数以上的赝品，虽然他不是古玩这方面的行家，但二楼楼梯口的那个赝品石像，连他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得出来，王振宇天天从那里路过，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这真是耐人寻味！
随着偷盗次数的增加，朱莉亚母子在惶惶不安中煎熬度日，他们害怕担心哪一天被人发现，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舅舅的恼怒与失望以及令人恐惧的牢狱。
愧疚与欲望在心中打起了拉锯战，就这样过了一年，水晶球依然还是没找到，陈大礼却换走了古宅里半数的古董。
“你们两个真是够蠢的。”王雪莉极力压制心头的怒火，痛心疾首地说，“那个陈大礼就是打着找水晶球的幌子，目的就是整座古宅的古玩，你们守不住自己家的家业也就算了，居然串通外人来败老头子的财产，你们从中获利了多少？一点点而已！你们脑子进水了，被别人耍得团团转！”
“我看他们是被陈大礼许诺的三千万给迷惑了！完全散失思考的能力。要是被老爷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肯定气死。”傅茜茜在一旁煽风点火瞎起哄。
“闭嘴！”王雪莉呵斥了一声，她现在在教训她的家人，与外人无关，大概王雪莉还没接受傅茜茜的身分，所以非常不喜欢她的评论。
“我们知道这不对，但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朱莉亚吸了吸鼻子说，“我们曾经也怀疑过，怀疑陈大礼是为古董而来，但是他和潘彩霞一有机会就会在古宅里翻找，是不停地翻找，每个角落都翻了好几遍，甚至可以说到了掘地三尺的地步。”
“如果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古董，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也不必在这里为奴为仆，任劳任怨的，还有他的上头是真的打电话来催，我曾经看到他接完上头的电话，表情惊恐，脸色苍白，似乎被什么吓着了。”
“后来，他说上头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尽快交出水晶球，我们都得死，为了保命，陈大礼想出了贿赂上头的办法……”
陈大礼能驱使虫灵，面对日光刑讯逼供时所表现出的顽强抵抗，都在说明他的上头是一个让他十分忌惮的厉害角色，绝非一般人物，这点毋庸置疑。
所以人为了自保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这是人的本性！
众人不禁陷入沉思中，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在沉默的氛围中，日阳的脑海又一次闪过昨夜的女孩，心中一个机灵，手不自觉地伸进睡衣的衣兜，摸出一个东西问朱莉亚母子：“这是你们要找的水晶球吗？”
“怎么会在你的手里？”看到水晶球时，张文翰十分讶异，那确实是他们苦苦寻找的水晶球。
日阳淡淡地回了一句：“昨晚，外公给我的。”
这颗水晶球不断地在朱莉亚母子的讲述中出现，原来它值三千万，还是日阳有眼光，一直随身带着它，要是丢了，还真赔不起。
听到日阳的回话，张文翰的脸瞬间僵硬了，心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他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全身瘫软在沙发上，神情非常沮丧。
三千万！彻底飞了！
他的希望与幻想瞬间破灭，打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他却铤而走险犯下这么多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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