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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梁山泊下书（第2页）

唐牛儿有点不好意思：“俺又不是募军，而是配军，俺只是做苦力的，留在营里打扫了几年茅厕而已。”

陆云峣想笑，说道：“既然这样，我骑马带你过去，你只需拉住我的腰带，就行了。”

两匹马，三个人，直冲梁山泊。

靠近梁山泊，远远望见一个酒店，却是朱贵开设，见了三人，倒不认识，不过看起来也是男俊女俏，不似普通人物，早就迎了出来，唱个诺：“三位客官，要吃饭嘛？”

陆云峣说道：“我们只是路过，见这人在路边哭泣，要有紧急事拜见宋头领，因念着梁山泊俱是好汉，特意与他合乘一马，带他来此。见你气度不凡，应该就是旱地忽律朱贵哥哥。”

朱贵见有人夸自己，也是大喜：“贱名竟然能达尊听，惭愧惭愧。”

邀请入店吃份例酒食，陆云峣唯恐漏了马脚，推辞道：“还有些要紧事，改日再来与四头领吃酒。”

朱贵几乎要流出泪来，扯到一边僻静处，摇了摇头：“兄弟莫再称呼我为四头领，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只排名九十二，身为梁山泊元老派，无论晁天王还是宋公明哥哥掌权，都把我使劲儿往后排挤，连大军出征定策，都不让我参与哩！”

这朱贵显然心灰意冷，作为王伦的小弟，原梁山泊的四把手，被两届领导排挤，伤心委屈了偌久，见了个萍水相逢的人，却又对梁山近况一无所知，还停留在自己当四头领的认知上，于是认做王伦的故人，想起旧主，顿时感慨了起来，发了几句牢骚。

陆云峣道：“朱贵大哥切莫高声，免得隔墙有耳。”

朱贵警醒，说道：“既然小兄弟不肯吃酒食，那就早早走罢，如今的梁山泊，宋江派联合旧军官派，定下招安大计；二龙山派、揭阳派强烈反对无果，早晚要起个大火并。我等元老派，不惧临阵对战，就怕宋江那厮故意毒害。”言语之间，甚是忧虑。

陆云峣突然想起，说书人提起的水浒结局，杜迁、宋万、朱贵三名元老，果然都是被宋江报称死于乱军之中，一般人身亡，宋江都记得明明白白，呈交朝廷，这三个却连被谁杀死都不晓得，甚是古怪。

拱手作别，尚未上马，朱贵却又赶来，一把扯住：“小兄弟来此路上，有没有碰见路上有厮杀？”

陆云峣心里明白，答道：“是有些厮杀，连同大车五六辆，俱被劫了，四五十人被杀死在路边。”

朱贵顿足不迭：“罢了，罢了，我们兄弟眼看是活不成了。此地不宜久留，速走，速走！”

陆云峣招呼月渎，骑马飞奔而去。朱贵看那唐牛儿，却在讨酒喝：“我来报信，也算客人，梁山泊俱是一毛不拔的人吗？嗓子都在冒烟，快快把些酒来吃。”

朱贵吩咐切了二斤卤牛肉，打了两角酒，来探口风：“壮士慢用，可否先把书信拿出，咱好去禀告宋公明哥哥？”

唐牛儿掏出信件，放在桌上，说道：“你跟大头领说，俺是郓城县唐牛儿，是他的故人，有要紧事来见。”

朱贵心里骂娘：“你不提宋江那厮，我反倒让你活命。既然是故人，阎罗殿里就去怪宋江吧。”袖子里擎出短刀，趁他吃酒吃的快活，一刀扎了个透心凉。

吩咐心腹伴当，先搜出了身边那二十两金子，擦拭血迹，把尸首剁碎撒入水中喂鱼。却拿起那封书，原来是讣告，言说孙立家眷，悉数被杀云云。

心念电转：“何不趁此机会，搅动头领人人背离宋江？”唤了两个心腹伴当，解了小舟，摇过湖泊，沿路大喊：“公明哥哥，公明哥哥，大事不妙，孙提辖一家，俱被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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