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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动土开渠（第2页）

到了洪熙元年，朝廷减了军屯田赋，改为余粮免其一半，上纳六石；实际上就是每屯丁每年只需纳粮十八石。正统元年又改为每屯丁总共之需要每年纳粮六石。

一直到了宣德年间，边疆将士的一切用度依然是用自己屯垦出来的粮食交换。可惜后来军政随着吏治一起败坏。

孝宗时兵部尚书马文升上奏言：不知始自何年，屯田政废，册籍无存，上下因循，无官查考，以致卫所官旗势豪军侵占倒卖，十去其五六，屯田有名无实。

前朝穆宗时，右佥都御史考察边疆后，上书言：查得边镇屯田之抛荒，其害有四；屯丁之消耗一也，虏患之频仍二也，征科之繁苦三也，豪强之兼并四也。

其实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诸位大臣一直不敢说。那就是官吏们的收入在涨，百姓的收入在涨，边疆的物价也一直在涨。守卫边疆的军人依然每月只能领一石军粮，就这一石军粮里面还有折钞的。这不是拿他们都当傻子么？

把别人当傻子的人，最终都会自食恶果。军屯我也不要了，边疆我也不防了，这才是边军流失的根本原因。

后来，军卫衰败，为了防御边疆，不得不招募营兵。招募的粮饷一般已经开到每月四两银子。但这么高的粮饷从来没有记载入帝国典制，因为九边军额约在八十万左右。这么算下来，光九边粮饷一年就要支付三千八百四十万两。而帝国每年财政收入总共也就在二千万两左右，这么个发法，大明朝一年就会破产。

国家负担不起怎么办？只能一边虚报守军数量，一边想办法从各处找贴补。所以，边疆军塞附近，有好的地要先供给营兵。

陆挽道：“没问题，咱也不急着多种，第一季咱们先试种个几十亩就够了。”

陆挽不是一个激进的人，营军在山下有近千亩良田，要几十亩过来做试验，孙守备绝对不可能会有意见。

陆挽本来要请李老汉留下来一起用餐，但被李老汉谢绝了。不是李老汉客气，而是陆挽这里的伙食太差了。每顿饭就一小碟咸菜，一小碟咸肉，咸肉好像还是因为两个孩子补身体才有的。

李老汉真的不知道，明明一个背景深厚不见底的公子哥，为啥要这么糟蹋自己。要知道，张神医他们那边的伙食比这里好太多了。

送走李老汉，没多会工夫，饭就煮好了。看着陆挽从锅里端出来的两碟咸菜，无忧小妞妞苦着眉头说：“又吃咸菜啊。。。哥哥，妞妞想吃果脯。”

陆挽蹲下来，揉了揉妞妞小脸蛋道：“妞妞，你去年在家里时吃啥？”

去年吃啥？去年妞妞一家差点被饿死，就算以往丰收年景，这孩子一家能顿顿吃上粗面馒头，那就算好日子了。

陆挽知道大明朝就是被那些富贵人家蛀得千疮百孔，他自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这两个孩子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他今生图的不是富贵，他希望这两个孩子长大后不要变成自己憎恶的人。如果现在让他们过上优渥的生活，那么他们很快便会忘记民间的疾苦。

孩子有时候还不懂太多道理，她前段时间跟着张神医他们衣食住行都算丰盛，现在再跟着陆挽过苦日子，确实有点为难她了。

妞妞看着咸菜苦大仇深，陆挽看着妞妞有点心疼。心疼也不会改变陆挽的想法，他哄着妞妞道：“刚才那个爷爷会种很好吃很吃的玉麦，妞妞过几天去给爷爷帮忙，然后种出来的玉麦就分给妞妞吃，好不好？”

“真的啊？”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妞妞？”

旁边，懂事的小无咎也拉着妹妹到陆挽的书桌也就是他们的饭桌前，说道：“妞妞乖，不闹，听哥哥的话，吃饭。”这孩子太懂事了，已经提前把椅子都拖到书桌前。

“好，那哥哥晚上要给妞妞讲话本，前天三打白骨精哥哥还没讲完呢。”

“我现在就给你讲。”没人的时候，陆挽不会给孩子们太多约束。食不言饭不语，陆挽觉得家人在一起是没必要的。

有陆挽在，整个镇羌堡里的人过的都很充实。山下的田已经可以播种了，因为太远，陆挽派了几个知书识字的学生陪李老汉下山一起耕种了，并要他们详细记录耕种的每个细节。陆挽偶尔会带两个孩子一起去山下考察情况，也算是兑现了对妞妞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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