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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尘埃落定（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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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二娘已经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对她很不利了，但是没想到的是，柳娘居然继续说了下去：“大人您想想，蝶月姑娘打算隐居山林，但是因为偶尔的情况进了城，然后就在进城的时候碰到了甄二娘，她是特地去找的甄二娘还是甄二娘见到了蝶月姑娘但是歹心骤起，大人您可以好好想想，况且蝶月姑娘是不是被甄二娘诱骗才没有报官大人可好好查查。”

县官想了好一会儿，问甄二娘：“你可有什么话要说？柳娘这些话说的可在理，本官也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甄二娘身上抖的更厉害了，她断断续续地说：“大人，小女子嘴笨，不如柳娘那般有着可以翻天覆地的话术，但小女子所言句句都属实，大人莫要听信柳娘颠倒黑白的一面之词，要为小女子做主啊，那蝶月姑娘知道我素来与柳娘面和心不和，若是来报官，怕是柳娘手眼通天，这就更没有地方说理了，再说了，这柳娘用紫荷草害人的时候，就是知道别人会这么想，所以用了紫荷草，别人也就再无理由怀疑她了，她着实有这个想法。”

分尾蓝眼鬣越琢磨着甄二娘这话，越觉得有说不出的味道，他悄声问白帝少昊：“昆仑之主，这甄二娘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对味啊？”白帝少昊点点头：“你觉得不对味就对了，她这话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县官和柳娘之间认识，有暗地里的交易，若是现在县官偏向了柳娘，那县官就坐实了他包庇柳娘的事实，必然落人口舌，这时候县官就很难做，为了保证他清明公正的形象，他必然只能偏向甄二娘那边，明白了吗？”

分尾蓝眼鬣明白了，但是看着白帝少昊的表情，分尾蓝眼鬣问：“昆仑之主，您似乎不是很在意此事。”白帝少昊点点头：“这事情才到一半呢，不着急，再说了，柳娘的手中还有不少的东西没放出来，你看柳娘那个样子就知道了，再说了我们跟她说的时候，她肯定也猜到了是甄二娘在其中搞鬼，以她这么精明，甄二娘作恶这么多年，她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只不过我们说的那些话让她想好了对策而已。”

白帝少昊的话音没落多久，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小男孩穿过了层叠的人群挤到了他们身边，白帝少昊看了一下那个孩子，是甄二娘当时领着的那个小男孩，而那个男子正是彩金阁的人，柳娘临走的时候交代话的人也正是这人。白帝少昊心中明白了，柳娘这也是早就做好准备了，这会子大约正是准备看甄二娘的笑话了，只是看这话该怎么说了。

刚才县官听完甄二娘娘的话，半晌都不说话，现在他也是觉得有点难办了，柳娘说的那些话他从心里也认同，直觉上他觉得柳娘不是蝶月姑娘死亡的真凶，但是现在他又不能直接说他觉得柳娘说的对，否则周围看着的街坊邻居肯定会觉得他这县官和柳娘勾结，或者是经常流连忘返于彩金阁，所以才如此袒护柳娘，那他这清白的名声可就全毁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是不管她们两个到底怎么样，任何一方能拿出足以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让他能够将案件判断下去就好，不要在这里和看戏样。

但是这柳娘和甄二娘还较着劲呢，根本就不说话，这县官有些着急了，问两人：“你们二人还有什么好说的？”甄二娘冷笑一声，故作镇定地说：“证据确凿，那蝶月姑娘和三里地外的姑娘们尸骨上发现的紫荷草就是证明凶手是柳娘的最好证据，大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这么多街坊邻居可都看着的，大人一定要清白断案，才不会侮了大人的名声!”

县官现在的脑子“嗡嗡”直叫，他现在在理智上的确偏向于堂下的柳娘，但是这柳娘偏偏又不做声，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十分被动，若是糊涂着判了，那么他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柳娘跪坐起来，吹了吹自己的手指甲对县官说：“大人，要不然您叫一个老大夫来看看您手中的那棵药草如何？”县官对柳娘的这个要求有些奇怪，这不就是他们说的那个紫荷草吗？还有什么好不确定的，非要让老大夫再来看一遍？

看着县官有些犹豫的样子，甄二娘大声说：“大人，既然柳娘这么不死心，那就让老大夫过来看看，也让她心服口服地认了这事儿。”这甄二娘都这么说了，那县官还有什么好反对的，立刻叫衙役请了个老大夫过来瞧一瞧。不消一会，老大夫跟着衙役就到了县衙之中，县官把手中的那株药草递给老大夫，然后问：“大夫，您给瞧瞧，这是不是她们说的紫荷草？”那老大夫拿起药草仔细地看了好久，才点点头说：“这株药草和紫荷草的外形几乎是一样的，我估计……”

老大夫还没说完，那甄二娘的得意之色已经在脸上表露无遗。但是没想到拿着那株药草的老大夫又说：“但是大人，你仔细看这株药草的茎的位置，上面有一些小刺，所以这株药草不是紫荷草，是和紫荷草外形几乎一样的药草，名唤紫荷铃，大人给我的这株药草应当就是了，不知道大人为何让草民来辨药草？是有人需要服药吗？”

那甄二娘突然爆发，看着老大夫说：“老东西，你可不要在这公堂之上信口雌黄，你是不是收柳娘的好处，来这说胡话的！”那县官对甄二娘十分生气，用惊堂木拍了拍桌子：“甄二娘，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这老大夫与你我都不熟识，怎么平白地污人清白呢？”

那老大夫也十分生气地盯着甄二娘，话都说的不利索了：“你这撒泼的女子怎的空口说出这样的话来？老夫我行医四十载，这药草还能认错？你若是不懂药草，便不要说出这样折损人的话来！”甄二娘看自己没讨到便宜，只得恨恨地又缩回了自己的身体。但是她心中知道，这会子大家应该都已经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当时去找蝶月姑娘的那两人，说到那两人，甄二娘忙回头在人群中寻找那两人的身影，果然看到了他们，但是不仅看到了他们，甄二娘还看到一个男子的手搭在一个懵懂的小孩子的肩膀上，甄二娘猛然看向柳娘，柳娘却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是低头看着地面，并不说话。

县官看向柳娘，问：“柳娘，你还有什么说的吗？”柳娘说：“我乃是药学世家出身，自小便跟着父亲学习药学，若不是生活所迫和家父死之前的意愿，也不得入了彩金阁成了这管事的，我原只是想给入了彩金阁的姑娘们一条好好的路，但是这有人从中作梗，偏要以此事来害我、来污我，柳娘我这心里现在倒是极其没有滋味，大人明察秋毫，请还柳娘一个清白。若是大人不信，大可去问问姑娘们柳娘的为人，问完了自然也有了答案。柳娘这么多年来对姑娘们问心无愧，请大人明查。”

然后柳娘看着甄二娘说：“紫荷草和紫荷铃本就是生长在一起的药草，但是极少有人可以分辨出来那两味药草，彩金阁的姑娘们用的避子熏香里用的紫荷草乃是我根据家父留下的药典而制作，为的就是解救姐妹们因为避子汤造成的损害，日后无所出被乡绅们赶出家门。那紫荷草的药性较为激烈，所以我的熏香中搭配了许多温性药物，大人如若不信柳娘的话，大可去柳娘的药房中仔细查看。但紫荷铃与紫荷草不同，紫荷铃可伤人性命，所以不可乱用。家父曾教导，制药者，一药可救人性命，一药可夺人性命，用药之时万不可掉以轻心，家父虽然已故去多年，但家父之教诲，柳娘从未敢忘。”说完了这些，柳娘抬头看着县官，又说了一句：“大人，那紫荷草与紫荷铃因生长在一起，难以分开，所以柳娘一般都要将两种药物一齐采摘回去再分，可能这样却让奸人有机可乘，只可惜不懂药理却无端地害了无辜的姑娘们的性命，柳娘也有错。”

柳娘的这一番话让县官的心中颇为动容，根据柳娘说的，县官也派人去彩金阁的药房找到了柳娘口中的其他药物和避子的熏香，一切都可以和柳娘说的对起来，到了现在，基本的事情也都清楚了，县官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在这么多的证据面前，甄二娘也无话可辩驳了。

县官问甄二娘：“你还有什么话说？”甄二娘看了一眼柳娘深深地趴在了地上：“草民一切都认了。”县官点点头：“行，既然如此，那就择日听候发落吧。”甄二娘看了一眼柳娘，对县官说：“大人，我有一事相求，能否满足？”县官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吧。”

甄二娘看着柳娘说：“日后那孩子的事情……还望柳娘勿要因为我而牵扯他。”柳娘点点头，但是面色倒是不变：“这是自然，我也不会为难于一个孩子，你当初来这里举目无亲，后来接了这孩子来，在彩金阁相依为命，我彩金阁从未亏待于你，我柳娘对你也问心无愧，只是我想知道，这么多年你怎么能枉顾这些，而对那些姑娘们痛下杀手的？”

甄二娘不说话，柳娘痛心地说：“那蝶月姑娘身子本就不好，我听官差们说，她死时身上可到处都是伤痕，那伤痕如何来的，你我心知肚明，当初蝶月姑娘在彩金阁之时，你便总是背着我虐打她，后来我知道此事，不愿意和你翻脸，便偷偷给了她一笔钱，假意让她和那乡绅老爷走了，就算是赎了身，离开彩金阁，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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