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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弟弟商量一番后,都坚决主张父亲动手术。他们是想通过手术,彻底治好父亲的病。
第三天,妈妈收拾了一大包父亲的随身衣物,和弟弟一起陪同父亲去了医院,余汐留在家里照看家。第二天,余汐给妈妈打电话,问父亲做手术的时间定在哪天。
妈妈说:“医生说要先止住痛,再定手术时间。你今天回去吧,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不用看了,你跟你儿子两个人住在家里也不方便。”
“我想等爸爸做了手术再走。”
“算了,你儿子在你身边,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回去吧。”妈妈态度坚决。
从洵城到县城,虽比从家里到县城远,但是交通要方便许多,余汐遵照妈妈的要求走了,她想等父亲做手术那天,再从洵城坐车去县城。
父亲的手术定在第五天上午,第五天一早,余汐坐上开往县城的汽车,赶到医院时,父亲已经进手术室一个多小时了,母亲、弟弟、三叔,还有一个堂叔伯,都守在手术室门外。
母亲和弟弟见余汐带着康康来了,都埋怨她不该带着孩子到医院来。
“小黄家里就没人照管一下你儿子吗?他这么小,你把他带到医院来干嘛?”
余汐知道自己不应该带着年幼的儿子来回跑,但父亲生病做手术,她如何能闲坐家中、置之不理!
又过了近两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见医生出来,母亲和弟弟连忙迎上去,询问父亲的手术情况。
医生并没有把父亲的具体病情和手术情况说得很详细,更没有说清楚,肝管里的结石是否剔割干净,只简单了了说了两句,“手术还算顺利,现在在缝合刀口,一会儿出来后,你们家属到病房帮忙把病人抬到病床上,好好照顾。”
半个小时后,父亲从手术被推出来了,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处于麻醉药的昏迷中。那一幕,让人说不尽的心痛和怜惜!余汐的眼泪,在看到父亲的那一刻忍不住夺眶而出!
下午,麻醉药渐渐退去药性,父亲醒了以后情绪不太好,咬牙忍着刀口处的疼痛,把一腔情绪默默往母亲身上撒,余汐在一旁叫他时,他微微睁了一下眼,没说话。
母亲生平的耐心,都用在了父亲和弟弟两个人身上,她对父亲的照顾和忍让,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和能够理解的。除了母亲,父亲也从不需要任何人亲近他、照顾他。
父亲的情况稍稍稳定后,余汐就被母亲和弟弟‘撵走’了。余汐想在县城同学家住两天,但还没等她把话全部说完,就被母亲堵回去了。
“你留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还要给我添麻烦,你还是走吧。”
父亲刚从手术室出来,正躺在病床上忍受病痛折磨,余汐实在不舍离去,走出医院那一刻,她忍不住泪流满面!若不是康康还小,没人帮她照看,她真的很想留下来照顾父亲!汽车开动、驶离县城的那一刻,对于父亲的不舍和怜惜,让她又忍不住偷偷抽泣!
第三天上午,夏志打来电话,问她父亲生病做手术的事。
余汐心说:消息传得真快!一定是大姨告诉志表哥的,这几天,大姨、舅舅和叔伯亲戚、邻居们,一定都会先后去医院探望父亲。父亲和母亲在外面的口碑和人缘很好,所以父亲住院的这几天,病房里一定是络绎不绝、迎来送往!
“英子,二姨父现在怎么样了?过年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病得这么严重?”
“其实我爸身体一直不太好,我妈说我爸肚子痛有一段时间了,动手术那天,医生只说手术还算顺利,也没说我爸的病情到底是什么样。我总感觉,医生似乎没有告诉我们实情,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
“这两天公司太忙了,等忙完这阵,我抽时间回家一趟,看看二姨父。你也别太担心了,你和康康都还好吧?”
“我们都挺好。志表哥,我看见我爸从手术里推出来,躺在病床上消瘦不堪、气若游丝的样子,我当时真的很难过!很想留在医院里照顾他,可是没人帮我照看康康,而且我担心,我爸住院,黄建和他们家没过问,我妈会问起来,所以当天下午我就回洵城了。”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千万别胡思乱想,照顾好自己和康康。”
刚挂断夏志的电话,余汐的电话又响了,是妈妈打来的,“余汐,你爸爸住院做手术的事,你没跟小黄说吗?按理说,他们家没人来,小黄自己也应该来啊。不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子,他总该露个面吧,他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
余汐只好临时发挥,虚心地编织谎话,“我告诉他了,他...他要上班没时间去,明天我回去看看爸爸。爸爸现在怎么样?刀口还痛吗?能吃多少东西?”
“你来有什么用,你来多少趟都抵不上小黄来一趟,你二叔、三叔昨天也在问,你爸爸都这样了,为什么小黄跟他家里人连照面都不打。”
余汐词穷了,再要编下去,谎话更不真实了,“我...,明天一早我就过去,妈,你也别太累!”
母亲紧咬着不放,“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你别忘了你离过一次婚,你的脾气不要太倔了,有什么事忍一下就过去了......。”
也难怪母亲会问:岳父生病住院,为女婿不但不帮忙照顾,甚至不露面也不打电话。
不过,就算没有离婚,黄建也不会关心余汐娘家的事,他就是一个时下流行的‘妈宝男’,只会在’窝里横‘的男人。
第二天上午,余汐到医院时,父亲斜靠在床上,母亲正在喂他吃东西。父亲看上去虽精神了一些,但并没有大病初愈的感觉,脸色蜡黄、偏暗,看上去很疲倦。
母亲说:“昨天不是跟你说叫你不要来吗?又把你儿子带来了,吃了中午饭你们就回家吧,医院里有病菌,不要再带你儿子往这儿跑了。”
父亲也开口了,底气不足地说了一句,“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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