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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然修仙道者亦是为人道好，不然我纯阳不会被立为国教。这差别不足为区分。&rdo;李忘生摆手。

&ldo;修仙者最多是为了修人道的人出力，而修人道是为了天下苍生，此也为差别。&rdo;杨楚月再答。

李忘生驳回：&ldo;仙道之人辅佐人道之人，亦是为了天下苍生。&rdo;

杨楚月胸有成竹：&ldo;真正修仙道的人，即使帮助人道救济苍生是不求回报，如贵宫纯阳；而修人道者所求终是功名利禄，朝堂一席，如我门长歌。此为最大的不同。&rdo;

李忘生点头：&ldo;有理，继续。&rdo;

杨楚月继续道：&ldo;修仙，是为出世；修人，却是入世。仙者，少阴谋算计；人者，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两者看似皆为苍生，然而从初衷，从所求，从手段，从所得都是天壤之别。是故仙道人道殊途且不同归。楚月陋才，只能说这么多了。&rdo;

&ldo;够了。&rdo;李忘生站起来，神情带着些欣慰：&ldo;公子乃大才，如此悟性灵根，若在纯阳，气宗弟子无人可及。不过公子既入长歌，我也不会留人。待公子病好，便回去吧。&rdo;

杨楚月有些磨蹭，想了一下才说：&ldo;晚生斗胆，那剑觞……&rdo;

&ldo;剑觞的事情公子是不该过问的。&rdo;李忘生打断他的话，&ldo;我惜公子大才，亦惜剑觞修为。如今乱世将平，长歌弟子该当出世，且公子高才正是国之所需，不该滞留。刚仙道人道公子也论得清楚，我纯阳仙道者亦会再助你修人道的长歌，助君王一臂之力。至于那时若再有造化，我不会阻拦，而如今即便是我同意，剑觞也未必肯走，公子还是留个面子，让我当恶人吧。&rdo;

言下之意，他对谢剑觞什么心思，李忘生是全知道的，不仅知道，还了解他心中所想，所以谢剑觞是不会和他走的了。

杨楚月深知李忘生之言有理，今天也没有再交谈的必要，只能行礼后退下，出门四顾却不见谢剑觞。

&ldo;剑觞师兄被上官师叔叫去了，让你先回去等他。&rdo;守卫弟子对他说。

杨楚月也只能叹口气，自己回去了。

第六章仰天池问

然而谢剑觞并没有去上官博玉那儿。

李忘生其实是让他去侧殿等着，看看他不在场，杨楚月会怎么说话。刚才那番人道仙道之论，他全听到了。

杨楚月刚走，谢剑觞就从侧殿出来，行礼规矩，神情却茫然不知想什么。

李忘生叹了口气：&ldo;你也听到了，他不会留下。&rdo;

&ldo;杨公子为长歌翘楚，留下了对我宫没有好处，长歌那边无法交代，最开始掌门和代掌门就没想留下他。&rdo;谢剑觞淡淡说道。

&ldo;可惜是可惜，我纯阳也没到非要他不可的地步，试探罢了。&rdo;李忘生抚须，忽道：&ldo;他对你好像还有几分真心。&rdo;

谢剑觞不语。

&ldo;他是真心，是假意，和我们无关，但他既救了你的命，我纯阳该报答的还是会报答。&rdo;李忘生一甩拂尘，&ldo;关键是你心如何。&rdo;

&ldo;掌门实问，弟子实言，不知。&rdo;

谢剑觞没说假话。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对杨楚月是什么意思。二人纠葛因杨楚月救他而起，后杨楚月入魔强迫他交欢。身为男子被人压在身下玩弄，且……还有些得趣，本该恨他恶他，可他却毫无此意，只觉得杨楚月不容易，甚至还带回纯阳想办法消除魔性。

&ldo;那你二人之交怕是不止于救命之恩罢。&rdo;李忘生一语中的，&ldo;但说无妨，不会怪罪你或者他。&rdo;

谢剑觞稍微踌躇犹豫，还是说了：&ldo;他发过一次魔性……那次入魔中，弟子曾想办法化解他身上魔性，但不敌，终是……终是被他……&rdo;

李忘生明了：&ldo;如此渊源，怪不得你难以抉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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