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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静姝大姐姐的粉墨登场（第2页）

沈老太太擦了擦嘴角，半晌后，才幽幽道：“不敢？不知道那黄梅树喝了多少汤药，自家身子骨不好，不好好温养着，日后我这老骨头下去了，如何......面对你双亲。”声音低沉，隐隐透着悔恨。

王妈妈赶紧屏退屋里的丫头婆子，动作熟稔地将门合上。

沈静姝抽出衣襟上的手巾，揩了揩眼角，说：“祖母，您身子骨还硬朗，远远还小，还指望您啊......”

沈老太太心中本就低落，听到孙女说的这句话后，一下子绷不住了，看着闻人远心疼地落泪，“我还要看着远远出嫁，看着闻人家沉冤得雪。”

闻人远也动容地哽咽，但强忍住没哭出来，“祖母您春秋正盛，将来定是福泽绵延，日后定是瞧着闻人家沉冤得雪。”说着起身走到老太太跟前，趴在她怀中，“祖母......”

沈老太太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可怜的孩子啊......”不自觉流下泪水。

沈梦月看着祖孙俩哭成泪人，屋里一片抽泣，心中极为触动。

王妈妈看到闻人远唇上没有一点血色，连忙将她扶起来，小心搂着她坐了下来，又怕老太太哭累着身子，勉强岔开话，轻声道：“老夫人您刚才不是嚷着说要给大小姐一个惊喜吗？”

老太太擦拭眼角的泪水，微微颔首，王妈妈招呼一个稍微年轻的婆子进屋，婆子恭恭敬敬地端着一尺八寸长的小长盒走到沈静姝身前，侧身朝老太太服了服，满面红光，兴奋地说：“大姑娘，您过目。”

“祖母，这是何意？”沈静姝蹙着眉头，不解地望着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嘴角微微上扬，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打开看看。”

王妈妈大步上前，接过婆子手中长盒，背着婆子，轻轻打开盒子。

沈静姝看清楚盒子里的东西后，吃了一惊，脸色大变：“这使得啊，祖母。”伸手连忙将盒子合上，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沈老太太。

闻人远低头掩面，不言不语，这东西上辈子被大姐带去郑家，还惹出一番不小的风波，当时入主东宫的元修还为了这东西差点同自己撕破脸，后来还是建国候顾桯出面，才压下来的。

屋里一片肃然，过来一会儿，沈老太太道：“静姝，你爹子嗣薄弱，除了你们兄妹三人，也没再添个庶妹庶弟，其他叔叔又不在这京中，你懂祖母的意思。”

沈静姝抿了抿唇角，神情冷肃的点点头。

“孙女明白。”

沈老太太看了一眼闻人远，轻轻地拨动茶碗里的茶叶，一旁地王妈妈招呼一旁的婆子出去，亲自把沈静姝贴身丫鬟杜鹃唤进来，仔细交代清楚后，才将盒子交给杜鹃。

王妈妈小步走出去，片刻功夫，身后跟着好几个提着掐丝珐琅八宝提盒丫鬟走进来，动作利索的将晚餐一一摆上大红漆珠雕花八角圆桌。

清明端了一盏漱口茶，端到闻人远嘴边，漱口。

看着丰盛的一大桌子，色泽诱人的板栗烧野鸡，青翠鲜嫩的莼菜羹，鲜香清甜的花香藕，酱色十足的炙鹅，还见到只有八月才见到的五味酒酱蟹，温在蒸笼里的乌鸡参汤，旁边一盅热气腾腾的三鲜鸭子汤，酥脆金黄的豆腐果子边上挤着一小碟香甜的蘸酱，炝炒的银芽鸡丝，旁边搁着好几碟子颜色艳丽的果子点心。

闻人远看着一桌子的菜，心里有些食之无味，她看向静姝一眼，“这个季节没有螃蟹吧?”

沈老太太端起鸡汤，抿了一口，眼眸微微上扬，一旁的王妈妈给闻人远夹了半只蟹，笑道：“这是二爷中秋送来的，一直养在郊外，老太太想着年末了，抓回来，给大家尝尝。”

静姝放下手里的白瓷小勺，轻声说：“还不是因为远远爱吃，不然我都沾不上这口福，听院里婆子说，远远病好利索点，祖母早早就叫人腌好。”

老太太沉着眼，慢条斯理地夹菜品蟹。

闻人远心里一动，又看了看老太太，轻声说：“祖母破费了。”

一时间，屋里除了清脆的碗筷声，就只剩屋外小丫头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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