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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剑道极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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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疯子之所以将剑招称为一招半的原因是一共有两种剑招，但每一种都不完整，连他自己都还没想明白具体的剑势——他心中已经构思好的只有剑意。

换句话说，这只是一种想法，所以没有人练会！

第一种剑招取的是兽族的进攻之意，名为兽攻，世间的灵兽多不胜数，无法计算，即便是兽神殿有万兽之光，取万兽之名也只是一个代名词，天下之兽，种类何止万数？

但有一点都是相通的，灵兽之所以为兽，体内天生流淌着狂燥的血脉，天性便是进攻，剑疯子这些年在隐之界观兽族百态，悟出了这却没有固定招式的剑招——剑之道首重其意而不重其形，意随形生，因敌之变而变，唯一拥有的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一剑出，万物皆破，所以名为兽攻。

第二种剑招却出自月族，代表的是防御，名为月御，因为讲到防御，最强大的不是坚硬的金、厚重的土或是浩瀚的水，而是空间——空间承载万物，再强大的个体也处于空间之中，即便你能剑斩虚空，强大到可以将空间击碎，也不过是从一个空间切换到另一个更大的空间，月族是隐之界最特别的一个种族，最擅长的就是空间之力。

如果兽破算是一招的话，月御只能算是半招，因为他模仿的是月族的空间之力，这可是个难题——别说易凡不会空间之力，剑疯子自己触及的空间法则也只是皮毛而已，所以他想到一种暂时的替代方案，那就是计算。

将所有看似全无关联的事物之间的关系和变化进行推算，从而寻找出对手攻击的方向和轨迹，甚至是破绽，这就是最好的防御，不管你如何强大，怎样变化，我的剑都在最恰当的位置以精准的力量、真元强度和应对角度等着你！

剑出便是锁江的横链，堵洪的堤坝，不动的山岳！而这剑就是月御！

令剑疯子惊喜的是，易凡不但很快接受了他的理念，还具备极其强大的精神力，这绝对是个意外：有强大的精神力做支撑，不但可以将推算的速度提高无数倍，还可以让计算的结果更加精准无误！

不过理解是一回事，学会如何去计算又是一回事，最最基本的计算条件的应用，易凡花费了整整十天时间和无数的神识与精力才触及皮毛，而后面更复杂的计算又花费了更多的时间，怎么看都是在做一件极不容易的事。

“你……真的适合学剑！”这是一个半月之后剑疯子对易凡的评价。

能让他给出这样的评价有多难，估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一攻一防的两招看似简单，却代表了剑法的全部，假以时日，易凡一定能站在连他都不能企及的高度。

“不过，以后挑战薛荣那种事就不要做了，越境挑战是有条件的，如果对方不留手，你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他认真地提醒到，从某种程度上说，易凡根本就不可能会赢。

“我感受到了他的刀域时，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易凡有些脸红，学得越多，他越能明白自己的肤浅，在影之迷宫的尽头薛荣说是不留手，但如果真的没有留手他又怎么可能还活着，玄境的强大永远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样。

学得越多易凡越欢喜，其实对他的修行而言是很孤独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独自一个人在剑道上苦苦摸索，现在忽然有剑疯子这样的剑道大家为他授业解惑是件多么幸运的事。何况看似一招半，何尝又不是涉及剑道的方方面面，哪怕只有短短的十天时间，也绝对超过了他自己十年的积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时，再看这个世界，已有了截然不同的风景。

“刀剑同途，剑道上拥有自己的领域便是极致吗？”易凡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是不是拥有领域之后，就去不断扩大自己领域的威力和范围。

“当然不是！”剑疯子一口就回绝了他的想法，回绝之后自己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其实他自己也还在这条路上摸索着前进，对于以后的风景也只能是一种猜测或是说判断，但他还是否定了这样的答案。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剑道的极致是什么，不过我根据自己的经验，把剑道大致分为五个阶段……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剑疯子认真地补充道。

“第一阶段大家都知道，那就是做到剑心通明，虽然这只是剑道的第一阶段，但一般人穷其一生也顶多就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对于这一点，在场的人都表示赞同，这是不争的事实，比如几位兽将虽然修为已经到了能境的巅峰，但真正做到剑心通明的也不过三四人而已。

“第二阶段是人剑合一，也就是大家平常口中所说的天人合一，只有能将自己的剑融入天道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就算是薛荣留手了，但你能活下来，说明你已经算是勉强摸到了这一门槛。”对于这一点易凡倒是没有谦虚，如果不是勉强做到天人合一，他根本就连影子都应付不了，更别说是薛荣了。

“第三阶段则是领域，形成自身的剑道领域，由于这是你自己的领域，这片领域之内就相当于是你自己的天地，这才有领域之内主宰的说法，除非别人的领域比你更加强大，或者有克制性，否则你就是无敌的，没有人可以在领域内打败你。”

易凡自身正好处于第二阶段，特别是晋入师级以后，对天地之力的感悟让他进入了全新的世界，不只是剑法与身法的融合，更有剑法、身法与作战环境的融合，他现在在这条路上才刚刚起步。而薛荣的刀域则让他体会到了第三阶段——身处领域完全由对方主宰，自己就像是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以为这就是剑道的极致，谁不曾想，在剑道领域之上，居然还有更高的境界，而且不止一重，其他人也理解这一点，所以都非常期待。

“第四阶段，已经可以说是质的飞跃，我称之为剑道法则！”

剑疯子的话不破天惊，完全颠覆了在场所有人对剑的认识和认知，目前世间上存在的法则那怕自己没有去接触过至少也有所知晓，但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剑道法则，就连视剑为生命的易凡都忍不住脱口问道：“剑道怎么可能有法则？”

“五行之力有自己的法则，剑为什么就不能有自己的法则！”剑疯子反问道。

这样的言语自然让人震憾，也让人内心豁然开朗，是呀，连五行之力都有自己的法则，为什么剑就不能有自己的法则呢？那怕这只是剑疯子的猜测，但所有人都觉得在隐约间已经暗合天地至理，抛开其他的不谈，就这种想法和认知就已经无愧疯子之名！

“那么.....这第五阶段？”此时就连一向目讷的阿蛮都有些激动。

“第五阶段，则是以天地为剑——天地为剑，万物可斩！”

剑疯子是绝对的宗师，此刻大家才知道他作为一名剑道宗师，最了不起的地方不是在于剑道感悟，而是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其中冠绝天下、霸道绝伦的豪迈气息便扑面而来，让人胸潮澎湃，热血沸腾，久久不能平静！

“你比我年轻，所以你更有机会走得更远。”他看着易凡的眼睛，深邃的双眸中充满了无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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