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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只是，妍太妃原来是个有沉鱼落雁之姿的美人啊，可如今卧病在床，苍白又惬悴，瘦得不成人样，她看着，心都揪成一团‐‐

此刻，一名老宫女捧着托盘进来，放到一旁的圆桌上，再向他们行礼后，看着程晏焄道：&ldo;娘娘她说没胃口，就没吃下任何东西，可一会儿要吃药了，奴才便自己作主将菜饭拿去热了。&rdo;

&ldo;知道了，下去。&rdo;他点点头。

苏芷昀皱起了柳眉，她记得书里曾说过，妍太妃用膳时总是仰制着反胃想吐的不舒服感，因为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所以御膳房都用药补，以中药入菜，让她吃饭像吃药，根本食不下咽。

如今那些乏善可陈的菜色就在她眼前，她看了也是食欲全消。

&ldo;母妃，勉强吃一些，好不好？&rdo;程晏焄的目光也落在那托盘里原封不动的菜肴上，语气近乎细哄。

&ldo;好吧。&rdo;妍太妃只能咽下到口的叹息，点头。

苏芷昀的目光则落在他脸上，好温柔的眼神跟嗓音，她虽然在故事中早已知晓他事母至孝，但亲眼见了，仍然很震惊、很感动。

只是他就这样静静的拿起碗筷喂食自己的娘？看她勉强的吞了一口、再一口？

拜托，加减也陪她吃嘛，她很讨厌一个人吃饭，这可是书上写的。

苏芷昀正要开口时，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太医走进来，他显然拯救了妍太妃，她陪陪松了口气，应是庆幸不必再勉强自己吞下那些有着补药味道的餐食了。

&ldo;何太医。&rdo;程晏焄放下碗筷，转向老太医一揖，苏芷昀有样学样，也跟着一福。

妍太妃在床上躺了下来，让老太医把了脉，一会儿，老太医即示意程晏焄借一步说话。

两人往外走，苏芷昀留下来陪妍太妃，但她仍忍不住跟着看出去，就见两人站到珠帘后方，小声交谈，不过，丈夫后头深琐，可见没有什么好消息。

说了几句，程晏焄随即走回房内，坐到床边，微笑的看着妍太妃，&ldo;太医说你看来很不错！愈来愈好了。&rdo;

善意的谎言吧，一点说服力也没有！瞧他眉头都快打结了，苏芷昀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妍太妃也明白，伸出手握住儿子的，&ldo;没事的，我心里早有准备。&rdo;

他深吸口气，&ldo;母妃‐‐&rdo;

&ldo;真的，人生自古谁无死，这病太久了，根缠得深，你别为难何太医了，何况，母妃有你这么孝顺的儿子，没啥遗憾了。&rdo;妍太妃笑着拍拍儿子的手。

苏芷昀看看他，再看看面色慈祥的妍太妃，说来她这个病人当得很辛苦，苦苦压抑心中的寂寞，还得安慰儿子，其实，她不想天天留在宫里，她想出去走走、再看看山、看看海……这都是书中，她的心声。

&ldo;母妃说的对，生老病死是一定的，但没啥遗憾就不可能，我们只能努力的把遗憾降到最低，所以。&rdo;她很认真的注视着很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妍太妃，&ldo;母妃，你想不想出去走走？我陪你，就一路玩到生命的结尾吧，你说好好？&rdo;

妍太妃一脸诧异，这久未谋面的媳妇竟说中她的心思？

但某人的黑眸却闪动着危险的光芒，她精神失常了吗？竟咒他母妃死？程晏焄冷冷的道。&ldo;王妃，注意你的言词！&rdo;

她抬头看他，勇敢的道。&ldo;太医都说，母妃日子不算多了，少些遗憾不好吗？为人子女的就是要在乎父母想做的事，尽力的完成父母最后的梦想才是吧？&rdo;

她的心事，媳妇竟然如此明了？妍太妃难以置信，她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很想做一些事，而不是躺在病榻上等死，这间寝宫，除了儿子、奴才们，鲜少有人踏入啊。

竟敢当母妃的面说她的日子不多？！程晏焄下巴绷紧，眼内冒火，&ldo;你根本什么都不懂！&rdo;

&ldo;是你不懂，生老病死，每个人都会经厉，而且，棺材里装的是死人，不是老人，是你自己看不开。&rdo;她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说，毕竟她死了一次。

他恶狠狠瞪着她，她也无畏的直视。

蓦地，他忍无可忍的上前，一伸手，略显粗暴的将她从床上拉起，再绷着脸对母亲道。&ldo;我们出去一下。&rdo;

&ldo;呃一皇儿‐‐&rdo;妍太妃担忧的想唤住儿子，但他已气呼呼的拖着妻子往外走去。

&ldo;放手，我可以自己走，会痛。&rdo;早知道他的怜香惜玉不会用在她这个老婆身上，但这么粗鲁，她还是挺不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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