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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偌大空间里，桌椅早已净空，没有古乐伴麦，静寂的氛围教人不由得屏息。

苏芷昀的努力是有代价的，也许因为心中强烈的希望，她这次竟没有跌倒。她随着脑海的旋律舞动，时而温暖、时而甜美，有深情、有渴盼、也有年少的轻狂，她恣意的旋转抛抑，两条长长帛带随之晃动，让画面看来更是如梦似幻。

妍太妃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纯真舞动的媳妇，过往的喧嚣纷扰、身体的病痛，都离她愈来愈远，她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大，在朦胧视线里，她仿佛看到当年依旧青春年少的自己，正以灿烂的笑容跋着凌仙曲。

程晏焄看着苏芷昀倾其所能的用心舞动，心中不只有感动，还有更多的感激。

起了水起的脚底该是每跳一步就疼痛不已吧！但她依然巧笑倩兮的旋转、跳跃，挥舞着彩带，好几回，她的视线对上他的眼眸时，她笑得更美。

他一直都认为女人不是祸水就只是颗棋子，再不凉一些，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但苏芷昀让他知道，一个女人能做的绝不只如此，她那么执着的做好每一件事，只是为了一圆母妃的愿望，她跌了多少跤、受了多少伤，才成就了眼前最美的凌仙曲。

舞毕，众人拍手鼓掌，就连苍白虚弱的妍太妃也开心的拍了手。

苏芷昀跳得满身是汗，气喘不已，一回到床榻旁，看到妍太妃几乎要睁不开眼睛时，她心里很痛，却仍逼自己笑着对妍太妃喘道。&ldo;好看吗？母妃，你想看、想看……呼、呼……我还可以再跳一次……&rdo;

&ldo;不了，但你好棒，跳得……比当年的我……还好。&rdo;她虚弱的笑说，冰凉的手握着她温暖的小手，&ldo;我很满足了。&rdo;

这一说，苏芷昀眼中立即蓄满泪水。

妍太妃抬眼看着儿子，再看向严嬷嬷，她立即明白的点点头，从妍太妃的枕头下拿出一只精美的刺绣荷包，交给妍太妃，再看着程晏焄道。&ldo;这个荷包，娘娘已绣了好几个周了，后来。&rdo;她硬咽的看着苏芷昀，&ldo;王妃进宫，娘娘就念着要做成一对儿，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rdo;

妍太妃颤抖着手将那只黑色荷包交给儿子，微笑着道。&ldo;母妃想……留个东西给你，用钱买不到……是独一无二的……&rdo;

&ldo;娘娘在上面绣着芙蓉、桂花以及万年青三种绣样，代表着&rdo;富贵万年&ldo;。&rdo;

严嬷嬷拭泪又道。

程晏焄的心一阵纹痛，握着荷包的手更紧了。

苏芷昀听了更是泪水决堤。

妍太妃又伸手要握住她的，她连忙主动去握住她冰冷而颤抖的手。

&ldo;对……对不起……我原本……想……想做一对儿的，可时间不允许……来不及做给你……&rdo;妍太妃眼中闪动着泪光，神情歉然。

&ldo;没关系的，十一爷有，我可以跟他抢来用，我舞跳得这么好，想来也一定不会抢输他的，是不是？&rdo;苏芷昀刻意说得很俏皮，但脉仍然不争气的落下。

妍太妃被逗笑了，却笑中带泪，&ldo;你有一颗仁善的心，请你一定要让皇儿幸福。&rdo;她说出她心中最深的渴盼与牵挂。

苏芷昀知道她的不舍与牵挂，她紧紧握住她的手，&ldo;请放心，我一定尽我的生命来爱他。&rdo;

妍太妃满足的笑了，在媳妇给了她承诺的刹那，她清楚的看到儿子黑眸里的悸动，太好了，儿子不会孤独了，他已敞开心灵接受媳妇了。

妍太妃不舍的目光移到不敢哭出声来的严嬷嬷身上，微微一笑，&ldo;谢谢你，陪我这么长的日子……&rdo;

&ldo;娘娘，呜呜呜……&rdo;严嬷嬷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出声。

妍太妃泪眼闪动的再看向最爱的儿子，虚弱的道。&ldo;严嬷嬷在蔺氏王朝还有亲人，你好好的安排，让她回去吧。&rdo;

&ldo;娘娘……&rdo;没想到到这时候，主子还想到她，严嬷嬷的泪水不停的落下。

&ldo;我知道，母妃。&rdo;他深深的看着她，心里有太多太多的不舍。

&ldo;皇儿，我的皇儿，母妃真的、真的好开心有你这么孝顺的儿子，来世……我们再结母子缘，可好？&rdo;她轻声的问。

他用力的点点头，心痛的道。&ldo;一定，一定要再结母子缘。&rdo;

她脸上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握着儿子与儿媳的双手缓缓的垂落了。

老泪纵横的何太医走上前，探了探鼻息，看着程晏焄硬咽道。&ldo;娘娘走了。&rdo;

苏芷昀泪如雨下，严嬷嬷泣不成声，小姿、小蝶也频频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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