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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如果席鲁巴不愿意成为驱魔师，他有千百种办法敲开黑色教团伸出的手，现在的教团在诺亚一族与恶魔大军前不堪一击。

但那个愚蠢的少年却心甘情愿地走上她想要逃避的道路。

&ldo;如果他也成为像你一样的&lso;恶魔屠戮者&rso;，千年公不会坐视不理的。&rdo;他担忧地对她说，&ldo;恶魔是很重要的&lso;棋子&rso;，大量耗损会影响千年公的计划。&rdo;

她正在收拾东西，鲁贝利耶只给了她一个小时。

听到他的话，她回过身，冰冷地说道：&ldo;这不是驱魔师的错。如果这世界上没有恶魔，也就不会有驱魔师。&rdo;

无名之火在胸中燃起，那身黑色的制服刺痛着他的眼睛，他第一次对她露出冷笑：&ldo;你弄错顺序了，是使用圣洁的驱魔师产生在先，为了对抗圣洁而制造的恶魔诞生在后。这场战争一开始根本和人类无关，是圣洁把人类卷进来的。&rdo;

&ldo;那么千年伯爵想要带来&lso;黑暗三日&rso;以毁灭人类的计划也是被动防卫吗？&rdo;

这样的回应几乎称得上指责，他忍不住诘问道：&ldo;你说过不属于任何一方，怎么？现在又站到人类那边去了？就因为你的族人想要保护人类？那么辛西娅，我又算什么？&rdo;

她愣了一下，一言不发地转过身，继续往行李箱里放东西，他看到她将装着玫瑰发钗的水晶盒和一个相框放进柔软的衣服中间。

他疲倦地叹了一口气，上前环抱住她僵硬的身体。

他们以前从未有过任何形式的争吵，但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涅亚预言过的裂痕正在出现，他们一直回避的矛盾终于摆到眼前时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他不能让这裂痕继续扩大，那样他们的关系必将彻底破裂。

他说这些的初衷也不是为了互相指责谁对谁错，那毫无意义。

&ldo;我知道你很在乎他。你想保护的人我也愿意去保护。但大局已经形成，仅凭你我的力量无法改变，我们都不是主导者……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rdo;

她放松下来，靠在他身上，两人的双手交握在一起。

&ldo;我回到教团，不只是因为席鲁巴。马尔科姆没有说错，一旦驱魔师不除魔，本可以得救的人就会死去。不论圣战的本质是什么，恶魔的确在杀人，驱魔师也的确在救人。&rdo;

&ldo;可你不是人类。&rdo;

她仰起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下巴：&ldo;是你教会我感受这个世界的美丽，而这样的世界正是由人类组成的。&rdo;

他沉默下来。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人类……

那将是怎样一副荒凉又无趣的光景。

&ldo;但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人就不会有未来了。&rdo;

&ldo;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的一生相较于七千年的岁月不值一提。如果像你所说，千年伯爵不打算在这一代就与圣洁决战，我们也许能好好过完这几十年，后面的事自有后人去操心。&rdo;

只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般脆弱的依凭。

&ldo;不然我跟你们一起走吧，像以前一样，有我在，恶魔就不会接近。&rdo;

&ldo;那样教团会发现你的身份。&rdo;她摇摇头，&ldo;别担心，&lso;恶魔屠戮者&rso;只是一个没有未来的预言，预示我这一生只能破坏恶魔。教团里比我强大的人多得是，千年伯爵不在意他们，也就不会在意我和席鲁巴，我们不会影响大局。&rdo;

&ldo;但愿如此吧。&rdo;不论是真的乐观，还是对他的安慰，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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