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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那个已经死去的丫鬟,伊伊的眼眶便再次红了起来,身体都还微微颤抖。
武植见了连忙安慰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莫要再想了。”
伊伊心情有些低落,但还是点点头,擦去了眼角的泪花,努力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布衣的小厮在客栈外说道:“小姐,该回去了。”
伊伊转过头,手再次松开了武植的衣角。
刚刚还略带一些活泼的小女孩一下子变成了淑女的模样,举止端庄,眉目微敛,“伊伊这便回去了,明日谢礼便会送到恩公这里来。”
武植看着刚刚还放松着的小女孩变成了这样,心里有些不适,但是还是说道:“不用,我辈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无需言谢。”
“可.......”
伊伊还想说些什么,身后的小厮便催道:“小姐,还是快走吧,再晚回去夫人又要急了。”
伊伊紧紧地抿住了唇,然后朝武植笑了一下。
她笑起来格外开朗,露出了白白的牙齿,又变回了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但是就在她正起身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便尽数收回,她微垂着头,却不含胸驼背,那腰背挺直,却又像是弱柳扶风,面带三分羞,好似娇颜微露三分恬。
她的步子很小,却不似**国那种小碎步。那脚踩在地板上,一点声息都没有,又轻又缓,脚步小而委婉,好似一步一莲花。
但是武植记得,她下楼来的时候步子却是迈得很随意,那头骄傲地昂着,像是活力焕发的小公主。
楚留香看着伊伊上了轿子的背影,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江湖儿女更能放肆一些,至少不用每一步都迈得一模一样,又轻又缓。”
原来在伊伊离开的时候,楚留香就一直注意着伊伊的脚,却是发现她每一步都是一模一样的距离,就好像每一步都刻在心里了一样。
“大家闺秀,还真是......”
楚留香摇摇头,却听武植说道:“我曾经听说,有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在出嫁之前腿上都会绑着绳子,绳子紧紧地绑在腿上,每走一步只能按照绳子给的缝隙走,于是每一步都又难又小,更别提那些缠足的人家。”
楚留香听到武植的话,便又是叹了口气,说道:“缠足......那好好地脚被缠成那副狰狞扭曲的模样,建立在女子的痛苦之上的美,我俗气得很,是欣赏不来的。”
但是武植却诧异地看向楚留香,问道:“你看过那些缠足过的女人的脚?”
不是武植惊讶,而是因为在极其看中礼法的古代,女人的脚除了丈夫,是不能给其他人看的。
楚留香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说道:“曾经有人带我去一个地方喝花酒,那里的花魁们都是缠过足的......我那位朋友说那里的青楼是最受士大夫们的欢迎的,我原本还挺好奇,但是等那些女子脱下了鞋以后,我便出来了。”
武植也摸了摸鼻子,说道:“不过还好,伊伊看起来只是将腿绑起来走路了,还未曾缠足,也应该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若是伊伊缠足了,恐怕连走路都得要丫鬟扶着,一步一步迈得又小又艰难,那就真的是那些文人雅士酷爱的弱柳扶风了。
“在说什么呢?”
苏蓉蓉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柔,但是武植知道这目光是仅仅对着楚留香的,但是又想到之后的兰花先生,武植就默默地对楚留香默哀了一下,然后决定一点都不提醒他。
楚留香笑道:“没事,对了,我准备回去了,你们呢?”
宋甜儿刚踏出房间门就听见了这句话,立马跑到了栏杆旁,双手攀着栏杆说道:“我也要回去,出来好久了,我想家了。”
“甜儿姑娘小心点!”
宋甜儿听见武植的话,一愣,然后才笑道:“没事的。”
说完便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她的身姿轻盈,好似一片落叶一样无声的飘落在了地上。
苏蓉蓉见到武植确实是吓到了,便笑道:“你莫要担心,甜儿的轻功是楚大哥教的,虽然没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但是却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那么点高度跳下来,不会有事的。”
楚留香也在一旁笑着,说道:“你总该相信我吧?我教出来的还能有差吗?”
武植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就听见上官丹凤懒洋洋地说道:“武植又不是不知道甜儿姑娘到底有多厉害,他啊,就是关心则乱。”
“丹凤!”
“丹凤姑娘!”
武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只得下意识喝止了上官丹凤,但是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语气重了,便有些愧疚地说道:“抱歉,我语气重了。”
上官丹凤眼圈都红了,却是咬着唇没有理会武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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