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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推断与抉择（第1页）

不知道何时发生了这样的异变，当一阵来自地狱的风迎面席卷而来，克尔顿抬头看向天空，那自西而来的阴云渐渐笼罩在不远处的荆棘城。

警铃响彻，城头上的卫兵乱做一团。即使是普通人，此刻也能明显的感觉到那股来自地狱的杀意与腥臭。

“队长，我们要不要关门？”站岗的卫兵紧张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问道。

指挥着大门卫戍部队的指挥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在城内的不少法师都纷纷给自己施加了悬浮术飞到半空，好奇的向大门口观望着。即使那种死亡的恐惧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这位指挥官回头看到内城的魔法高塔并没有闪耀起魔法的光辉。

“没有命令，死守城门！”他站在大门的正中央，刀剑出鞘，严阵以待。

克尔顿的身影从城门上空划过，一时间无数人的目光注视着他。“他是谁？他要干什么？！”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但是，无人敢与之同行，毕竟克尔顿所冲向的方向，那里简直像是地狱的大门。

不需要任何人的指引，向着风向吹来的地方，克尔顿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墓园，在大门口前，熟悉的紫袍站在前面。

“前辈，离开这里，那是亡灵天灾的军队，您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的。”克尔顿缓缓落在地面上，想要劝他离开。

紫袍的老法师惊讶的回头看到克尔顿，露出赞许的微笑。“呦，年轻人不错嘛，这么快就找到我了？荆棘城的那个小家伙可比你差远了。”

“前辈来这里，是想要弥补曾经的过失么。”克尔顿见自己的劝阻无效，便知道，他是不可能劝走这位老法师离开的。

老法师愣了愣，赞许逐渐转为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你知道我的名字么？”

“波尔多，曾经奥特兰之城的城主，因为实验的失败，您葬送了一城人的生命。”克尔顿平静的说“如果我推论的没错，您想要挽回自己的过错，当您发现自己的魔法阵的能量水晶被拿来当城防枢纽水晶后，你偷偷跑过来，想要带回去，但是在城外的战斗，您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有趣的小家伙，高塔之城的……观察者？唉，当初我本来有机会成为你们的一员，但是我选择了自己应该走的路，分析的不错，继续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波尔多若有所思的陷入了回忆。

“我在第一次战斗的地点发现了河道，那条河道是通向墓园的，往常都是被石板封住，但是，那天奥术飞弹攻击您的时候，您应该正巧落在了石板上，炸开的水溅出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你感应到了亡灵的气息，很微弱，不注意机会不会察觉，但是您感觉到了，所以你没有离开。”

克尔顿掏出法杖，这时，墓园之中已经传出可怖的嘶吼声“您感觉到了亡灵的气息，但是毕竟不敢确认，所以，您在高塔之城打听情报，第二次被堵住。不过即使是那样，您也知道了你想要了解的事情，所以后来，您来到了墓园，亡灵天灾与空间魔法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股力量来自于深渊，所以，您知道了要发生的事情后，又回到了城内，荆棘城的城防虽然算不得坚不可摧，但是也足够坚固。所以，当时您依旧没有下定决心归还那个枢纽水晶。”

“很难想象，你是怎么猜到的。”波尔多摇了摇头，有些不可置信。

克尔顿扬起嘴角“那是因为第三次的战斗中，您使用了定位传送魔法，从围观的人群中找到魔力充沛的人进行强制位移，精通空间魔法，自然不需要这要入门级的手段来改变自的位置，但是如果之前我的推断成立，那么当时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为了拖住荆棘城的人，我很倒霉的被你选中了。”

波尔多苦笑道“我想倒霉的应该是我，竟然选择了一位高塔之城的观察者。”

“你说的没错，当时我的确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这之前我一直躲在奥特兰山谷里，那里时空风暴太大，切断了我对外界的感知，所以亡灵天灾的崛起我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到。”沉默了一阵，他说道。

“你的课题是跟时空有关么？年轻人，对于逆转时间，你觉得可能么？”波尔多忽然问道。

克尔顿摇了摇头“时空不可逆转，这是铁则。”

波尔多沉默了，他望着山雨欲来的乌云，悲凉的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却在那个满是幽魂的地方研究了将近400年啊，每天都有声音在问我，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先生，我还能回到原来的样子么？先生，时间过去多久了，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

“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做那个该死的实验！”一直和善的他忽然脸色变得狰狞起来“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理由，大开杀戒不留活口，除了奥术魔法，其他任何攻击全部无效，那些钢铁恶魔碾碎我我所拥有的一切！我所有的一切！”

他歇斯底里的狂吼起来。片刻他又恢复了平静，转而好奇的问“你凭什么认为我是一个好人？”

“被攻击之后，全然没有还手，一直试图解释着什么，这样的人又有什么怀疑的理由？”克尔顿说“所以当时，我就认定你是一个好人。”

“我是一个好人么……”波尔多陷入了迷茫，四百多年来，幽魂的哭泣，愤怒的咒骂，悲伤的低语，永远不可能逆转的时空。波尔多将水晶掏出来丢给了克尔顿。

“应该是荆棘城的那个小家伙让你来找我的吧，拿着这个东西回去，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情，离开荆棘城远点，向东走，别被亡灵天灾追上啦。”波尔多掏出自己的法杖，灰色的魔法阵在他的脚底下辐散，周围的重力忽然间变得粘稠起来。苍老的面容浮现出不舍，那眼神里多出了某种东西，像是顿悟，像是看清一切的清澈，克尔顿看不懂。

“您可以离开的。”他如是说。

“荆棘城的城防大阵我看过了，不可能拦住亡灵天灾，高塔之城早就放弃了这个世界，所以你不可能违背你的任务守则。没有高塔之城的帮助，这个世界不久将会陷入永夜的黑暗，除了我们这些有着微弱实力的人，还有谁能帮助那些可怜人呢？”波尔多忽然打趣道“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谁能够威胁了高塔之城的法师？你来找我要这颗水晶，不就是为了荆棘城的城防做出自己的贡献么？所以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观察者。”

克尔顿没有否认。

“那个该死的魔法啊，当时魔法实验失控的一瞬间，我将自己转移到了虚空，亲眼看着自己的一切被扫荡成虚无，既然这次相同的噩梦出现在面前，我为什么要逃避生而注定的命运？”已经有骷髅爬出了高高的围墙，那些灰白色的骨头蠕动着，克尔顿收好水晶转身离开。

巨大的爆炸声在身后响起，由天空延伸到大地的三十六重立体空间魔法阵瞬间爆发，这就是一个苦修四百年法师的实力，他若全力出手，必将翻山倒海。

这一次，是他自己选择的命运，即使是以生命为代价，他也愿意承担，而克尔顿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与您并肩战斗，是我的荣幸，前辈。而这，是我的选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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