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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六」

在醉酒的时候清醒了一下，湮烟想已经上午了或者下午了。可是家中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得。看起来就像晚上一样。

她觉得全身无力，想坐却坐不起来。头很疼，她只能稍微地转动一下。

在黑暗中她对上了一双纯净的黑色眼眸，那样直直地看着她。眼睛里居然包含了许多复杂的感情。如此居然也波澜不惊看起来实在很奇怪。

她还是坐了起来，因为她看到的人是邵翎。

他没有穿外面的披风，只穿着米色的真丝衬衫。很单薄的样子，那样一个人坐在黑暗之中，恍然之间很寂寞。

他见到湮烟坐起来，他一声不响地将她拉过来，让她靠着他的肩膀坐住。&ldo;我说过得，作为死神，不能有人类的感情。那是多余的。&rdo;他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但是，和光一样，七色掺杂会变成纯净的白色。

&ldo;恩……&rdo;

&ldo;可是你还是答应了他，这是什么行为呢？这个世界将毁灭了啊。&rdo;

&ldo;恩……&rdo;

&ldo;不过没关心，以后你记住，不准再喝醉了。他是不会……&rdo;湮烟的意识又模糊了下去，所以这一句话她只听了半句。

她最后的念头是‐‐邵翎也会关心人的啊。这样的关心，却很温暖呢。

于是她微微地抬头对着他的眼睛，给了他一个微笑，&ldo;呐，谢谢你。&rdo;然后她感觉到眼皮沉重，困意和潮水一样漫上来，她的眼帘就这样阖上了。终于又沉沉睡了过去。

那是个很值得依靠的肩膀，怀里有某种薄荷草的味道，依稀入梦。

「七」

&ldo;起床了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rdo;一个声音在湮烟耳边说，湮烟一下子翻身坐起来。

黑猫漠漠看了她一眼冷冷跳下了床，用意念控制着将窗帘拉开了。湮烟觉得她在漠漠的眼里看到了什么。不过却很不清楚。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个梦吧。她这样想着，脑袋还有点混沌不清，她还犯着小迷糊。

晨曦的微光照进屋子里，形成几个按照规则排列的小方格。湮烟维持着坐姿好久，终于确定那一定是个梦。

邵翎怎么会来呢？可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漠漠，&ldo;昨天晚上，邵翎来了么？&rdo;

&ldo;你这是明知故问。&rdo;漠漠坐到沙发上白了她一眼，说真的，一只猫白你一眼确实挺恐怖，&ldo;你说说看，我是怎么把你弄上床的？&rdo;

湮烟为自己不争气的大脑而感到惭愧，&ldo;居然真的是他……&rdo;

不过如果是梦的话，也应该梦见空城才是。

她只是刚刚想到空城这个名字就听见了楼下一声呼声，&ldo;湮烟。&rdo;那是很微弱的呼声，被风吹得四处散落，多亏湮烟是个死神，否则就听不见了。

急忙披上一件披风，并没注意那是谁放在那里的，湮烟穿着拖鞋到阳台上。

她在风中哆嗦了一下，凛冽的寒风并没有因为她是死神而给她情面，寒冬之神是比她高位的存在。

在寒风中她的声音都有点发抖，&ldo;空城，你来做什么？上来吧。&rdo;最后三个字她本来不打算加上。

让他看一只正在发牢骚的黑猫？还是空酒瓶堆积如山？

空城给她送来了早餐，湮烟的右手昨天晚上被打碎的酒杯割伤了，不能用餐具，所以空城很温柔地帮她切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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