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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陶挚为他担心，可不知怎样帮他入睡。以前自己初到教坊的时候也睡不着觉，安娘说这是择席，正常情形，好多人都会这样。王小痴也是择席吗?

那时安娘都是给自己唱江南儿歌，自己就入睡了。

也给王小痴唱歌可好?

因问：&ldo;小痴，你喜欢听歌吗?&rdo;

&ldo;喜欢啊。&rdo;王小痴立时颇有兴趣的样子，枕上转过头来。

陶挚笑道：&ldo;我给你唱催眠歌可好?不过这个歌得梁语唱才有韵味，你听不懂也没关系，听曲调就可以了，听着听着就能睡着了。&rdo;

于是陶挚用梁国语唱采莲歌。

安娘唱歌的时候还用手轻拍着自己身体呢，当然他不能拍王小痴，陶挚放缓了音轻声唱，唱着唱着，自己睡着了。

早晨醒来，王小痴还在沉睡。陶挚悄声下床，洗漱回来时，程柱怨气冲冲在门前拦住他。

&ldo;爷，这新厨子不能用了!净嫌弃咱们东西，昨晚还让拂风拉了个采买清单。您瞧瞧，燕窝鱼翅鲍鱼海参熊掌灵芝虫草……非年非节，这是过日子人家吃的东西吗?还说没这些做不出可口的汤!做菜只用嫩叶菜心，用肉只要精细部位，照这样搞法，下半年咱就得喝西北风!如今可多了七个人了，爷!别的不说，就那四个护院吃东西，一盆子饭菜眨眼就光‐‐&rdo;

&ldo;好了。&rdo;陶挚截断他，压低声：&ldo;王公子一直没吃什么，这厨子来了才第一次坐到桌前。按他说的采买吧。&rdo;

&ldo;爷您想好了，长公主就给这些钱，说是一年的花销。上个月连摆五天流水席，不说外点的那些酒楼名菜，就表少爷要的那酒，一坛二十两银子!一共花了多少两银子您知道吗?再照这单子采买，咱日子没法过了!今年还有八个月呢，万一谁再成婚给您送请柬呢?&rdo;程柱脸都急红了。

&ldo;别说了，我再想办法。先按单子采买。有人敲门，去开门。&rdo;

来的是简意，进来便笑：&ldo;表弟，小痴呢?&rdo;

&ldo;他还睡着。&rdo;

简意惊奇：&ldo;还没起床?&rdo;

&ldo;昨夜睡得晚，他可能没睡好。&rdo;陶挚有点歉然，他唱歌把自己唱着了，也不知王小痴几时睡的。

&ldo;睡得晚?&rdo;简意扬了眉，声音语调里有了内容，&ldo;他，还好吧?&rdo;

&ldo;还好吧，我方才醒时他睡得很沉。&rdo;

简意眼睛黯然垂下，&ldo;你照顾好他‐‐他这人挺娇气的，你待他温柔一些。&rdo;几乎要哭。

&ldo;简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他。&rdo;陶挚安慰道，&ldo;你没事吧?&rdo;

&ldo;没事。&rdo;简意跟个孩子似委屈：&ldo;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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