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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请君入瓮（第2页）

凌腾达有些不悦，冲凌昭音挤了挤眼睛：“我与娘娘在说正事，你缠着娘娘聊什么首饰，这般不懂规矩，还不闭嘴。”

凌霄霄放下手腕看着凌腾达，似笑非笑道：“女儿哪有本事救王爷，不过是在旁服侍。父亲莫再说这话，叫旁人听了会说我居功自傲。”

凌腾达赶紧点头：“正是正是，臣言语不谨慎了。不过既然王爷说娘娘有功劳，那想必待娘娘更加亲厚，非旁人可比。娘娘妹妹的婚事，还是要依仗娘娘了。”

凌霄霄换上为难的表情道：“不是我不肯帮妹妹，只是我才入府，根基未稳，若这般冒失地去替妹妹求亲，怕是别人会以为我们凌家攀龙附凤，迫不及待地将女儿都嫁进皇家。到时陛下会疑心父亲心术不正，搅入势力。到那时父亲当如何为自己辩驳？”

虽然不了解凌腾达，可见凌腾达先前种种做派，凌霄霄也猜到他不是个目光长远之人。

果然，这些利害一说与他听，他马上恍然大悟，欠身道：“娘娘所言极是，臣爱女心切竟忘了这些，多亏娘娘提醒。”

凌昭音听罢赶紧拉了拉凌腾达的袖子，委屈焦急地看着他：“父亲听娘娘说嘴呢。娘娘虽得王爷宠爱，可也只是侧妃，身份不算高了。父亲若怕女儿也嫁皇子惹眼了，女儿也只求侧位便是了。”

云琴端着茶水进来正要给他们续茶，听得这话不禁凝眉，重重搁下茶水，盯着凌昭音到：“二小姐好心胸，竟将咱们王府一人之下的侧妃之位也不放在眼里。你当这皇门是你家开的？让谁人进来谁就进来？恕奴婢直言，就凭二小姐这德行，别说是三皇子的侧妃，便是侍妾也是高攀了。”

“你！”凌昭音拍了一把身边的小桌站起来，指着云琴就要破口大骂。

她觉得在凌霄霄面前忍气吞声已经受够了，现在还要叫她身边的婢女辱骂，实在忍无可忍。

凌腾达也有些恼怒，可又怕这婢女这般大胆，是有什么来头，不敢出言。胡夫人怒视着凌昭音示意她闭嘴，可凌昭音只盯着云琴，压根收不到胡夫人的眼神。

而凌霄霄只作壁上观，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怎么，二小姐觉得奴婢说岔了？‘只求侧位便是了’，难不成二小姐还想做皇子妃？别是春困发梦吧？”

说罢不顾凌昭音要吃人的样子，自顾自走到凌霄霄身边，给她续上茶，端起来恭谨道：“娘娘，奴婢换了上好的雨前龙井来。”

说罢又斜了一眼凌昭音又道：“得是这么好的茶叶，才配得上娘娘的身份。旁的腌臜东西，只喝些碎末渣滓就够了。”

凌昭音如鲠在喉，气得一句话也辩不出，瞪着凌霄霄道：“娘娘便是这样放纵下人么？臣女要回了王爷，娘娘治下不严，让这婢女凌辱娘娘亲眷！”

凌霄霄一摊手：“这丫头才来我身边两天，从前是跟着王爷的，妹妹这是在怪王爷治下不严么？”

“够了！”凌腾达打断了刚要出言的凌昭音，怕她再在这里丢人现眼起来。

“看来平日在家为父太骄纵了你！天家门里说话也这般不懂规矩！你便闭上嘴安分些吧！再这般任性传出去莫说三皇子，平头百姓家的好男儿谁敢要你！”

凌昭音气急败坏地坐下，嘴里嘟囔着：“连父亲也不向着我。”

胡夫人起身拜倒：“臣妇教女不善，请娘娘治罪。”

凌霄霄赶紧下座将胡夫人扶起来：“母亲快起来。本来一家人好好叙话，什么怪罪不怪罪的，母亲可别说这话。”

凌霄霄撇下凌腾达父女，拉着胡夫人说了许久的话。凌家父女也不敢再多言，只能在一旁尴尬地听着。

不知不觉就到了午膳时分。

“父亲母亲先随小厮到花厅去入座，我更了衣随后就到。”

入了内室后，妙绿撅着嘴卸去凌霄霄头上的步摇，凌霄霄笑着，透过铜镜看她正气的小模样：“平日最是聒噪，方才在厅前怎么一句话都没有了？”

“奴婢怕自己忍不住骂凌昭音那个小蹄子，给娘娘惹麻烦。”说罢，妙绿气呼呼地把步摇扔进盒子里去。

景念笑着点了下妙绿的头：“这两日跟云琴学的嘴里也愈发不干净了，可不能这样。娘娘还是穿得家常些吗？”

凌霄霄冷笑起来：“她送了我那样一只好金钗，我怎可穿得朴素了，得十足十拿起身份来，穿得富贵些才相配。”

云琴笑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套服装，水红色襦裙，裙边掺金线绣了几只广玉兰，花枝斜穿到膝盖处，再往上是金线绣的两三只蝴蝶，翅膀编进去几颗珍珠作花纹，外头是略暗一色的长纱衣，下缘也依样绣了几只金线蝴蝶。

几人服侍凌霄霄才穿戴好，佳红便拿着凤钗的盒子进来了，献宝一样送到凌霄霄跟前儿去：“娘娘，这是您从府里带来的一支金钗。与您这通身气派的穿着最是相配。奴婢给您戴上吧。”

“搁这儿吧，让她们给我戴上。你去打些水来，我方才陪父亲母亲说话用了些点心，得净个手。”

佳红怕说得太多惹人怀疑了，左右她已经送来了，凌霄霄也说要戴，她便应了出去打水。

云琴手脚轻快地给凌霄霄梳了一个双刀髻，正面戴了一个祥云冠，额发处对称别了两只金步摇，将事先准备好的凤钗在稍微靠后的位置，从前面看与其他金饰融为一片，乍一看就像是带了个凤钗。莫说佳红这种本就分不清凤鸾的下人看不出，就算是贵眷们也难以分辨。

佳红打好水进来，走到凌霄霄跟前去，装作惊讶的样子道：“这金钗果然衬得娘娘如此貌美。怪不得娘娘嫁过来前非要命奴婢去打一只这样的金钗来。”

凌霄霄心中冷笑：为了作实她的罪名，连这话都编好了。但面上只作得意道：“走吧，去花厅。妙绿，给母亲的东西备好了吗？”

“备得好好得呢，娘娘。”妙绿捧着锁着金凤钗的盒子，笑得狡黠。

凌霄霄睨了一眼贼笑的妙绿：“好好端着，别磕碰了。走，去花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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