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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期盼的重逢（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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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普通人的日子是这样的，虽普通，又多彩，每一件小事都有滋有味。

趁着人少去逛博物馆，确实是个好主意。

次日莫清朗一大早就去了首都博物馆，在里面转了将近三个小时。下午他去了邻近的另一个博物馆。接下来的三天，他一共去了十二个博物馆和纪念馆，执着的，莫名的狂热。这一天，他决定去美术馆转转，正走到灯市西口，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冲过来，几乎是扑到他的胳膊上。

与此同时，一个黑色的手臂砸在白色身影的后背。一声呻吟，惊醒了莫清朗。

“玉春雪！”

玉春雪脸色苍白，似乎忍着疼痛。黑色手臂的主人，一个中年瘦子愣住了，接着撒腿就跑。

莫清朗大怒，要追上去，身边玉春雪的脸色却让他放不下。他急问：“怎么了你？他是谁？他打伤你了？”

玉春雪的后背赫然插着一个针管，针管里有浑浊的暗红色液体，针头已深深刺入她后背。

莫清朗脑子里轰的一下，想起新闻中说有个男子患了艾滋病，把自己的血抽出来到处扎伤路人报复社会，昨天在西单这个人逃脱了，今天又跑到东单附近！他吓出一身冷汗，拔下针管。男子方才用力过猛，针头有一半折断，留在玉春雪身体里。

远处街角传来呼喝人，那人被巡逻的社区大爷大妈逮住了。莫清朗顾不得看，当务之急先送玉春雪去医院。

“还好你没事。”玉春雪虚弱地说。

莫清朗胸口一热。她明明已经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吓得脸色苍白，却还惦记着他，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你怎么……这么傻！”他气得心都疼。

“来者是客。在我大北京，怎么能让客人受伤。”玉春雪强笑，继而害怕得眼泪往下掉。“后背好疼，他捶了我一下，还是……扎到了？”

莫清朗疼惜地抚摸她的头，连胜安慰：“没事，没事，别怕，有我在。一会儿医生给你做检查。你不会有事！”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最先进的医术，最有效的药，只要能治好她，他都会为她弄来！他忽然害怕，怕无能为力，怕再多的金钱都买不回她的健康。“你一定没事。”这句话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说给自己听。

医院检查，派出所询问事件经过，调查取证，一天忙忙碌碌，莫清朗只关注检查结果，当得知针管中的血液不含艾滋病毒，玉春雪平安无事，他长长地出一口气。长这么大从没这么担心过。

“玉春雪，”他咬牙切齿，“你能不能长点儿心眼？你根本不认识我，值当豁出自己吗？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泛滥的同情心没有半点价值，你以为我会感谢你？”

“我不需要你感谢啊。”玉春雪得知自己没事，魂魄全都归位，笑嘻嘻地说。

“就算要帮忙，你可以大喊，提醒我，可以抓住那个人的胳膊，非得拿身体当盾牌？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保护别人？”

玉春雪睁大眼睛。“你不是别人呀。”

莫清朗无言以对。他的话的重点不在这儿。他在教她做事方法。可他的教训忽然全都说不出口。

圈套。她的笑容，她的英勇，包括她的眼泪，都是圈套。清朗想冷淡地掏出一沓钱表示感谢，然后迅速离开，或者派公司里某人给她安排个职位，权当感谢。可是，话到嘴边，他说出的是：“你有没有去打狂犬病疫苗？”

玉春雪做晕倒状。“又来了！我怕了你，我打过了。”

“一共五针吧，坚持到底。”

“呦，你很清楚嘛。”

“我小时候打过。”

莫清朗送她回家。路过白塔寺，莫清朗问：“你最近还去博物馆吗？”

“去啊，”春雪掰着手指数，“大前天去了紫檀博物馆，前天去了大钟寺和东岳庙，昨天去了钟鼓楼和古观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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