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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ldo;你可以走了。&rdo;

张来推上自行车，一边朝公路上走一边说：&ldo;屠总，再见！&rdo;

&ldo;屠总，再见！&rdo;他快步跟上来。

&ldo;你刚才已经说了‐‐游戏结束了，我可以走了！&rdo;张来停下来，对他喝道。

&ldo;你刚才已经说了‐‐游戏结束了，我可以走了！&rdo;他停下来，对张来喝道。

张来不再说话，推着自行车，助跑十几步，一下跳上去，使劲蹬。

回头看，他追了几步，竟然停在了公路上，双手伸向身体前，握拳，与肩同宽，好像抓着自行车的两个车把。双腿半屈，做出轮流蹬车的动作……

天已经有点黑了，空旷的郊外公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做着那古怪的动作……

张来一路飞奔，满头大汗地回到了家门口。

他在那家粥店的门前停下来，把自行车摔在地上，冲到公共电话前，拨隽小的号。他要告诉她‐‐屠中山疯了。

这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通了。

&ldo;隽小，我是张来！我告诉你，那个屠总疯了！……&rdo;

突然有人在他身后慢声慢语地说：&ldo;隽小，我是张来，我告诉你，那个屠总疯了……&rdo;

张来惊怵地转过身，就看见了屠中山那张苍白的脸，他站在张来身后，一只手举在耳朵上，正学着他的样子打电话！

隽小迷惑地问：&ldo;疯了？谁在你旁边说话？&rdo;

张来呆呆地说：&ldo;就是他……&rdo;

屠中山木木地盯着他：&ldo;就是他……&rdo;

张来和这个穷追不舍的疯子对视。

隽小在电话里追问：&ldo;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rdo;

他不敢再说任何话，他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噩梦中。

旁边来了一个女孩，她也要打电话。她见张来不说话，就问：&ldo;你打完了吗？&rdo;

他慢慢把电话放下，看着屠中山那双深井一样的眼睛，说：&ldo;打完了。&rdo;

屠中山说：&ldo;打完了。&rdo;

那个女孩一边拿起电话一边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张来和屠中山。

张来默默走到自行车前，把自行车扶起来，推到他家楼下，锁好……

疯子紧紧跟着他，寸步不离。

然后，张来走到路边。他不敢回家，想打个出租车甩开屠中山，然后到&ldo;小脚丫文艺班&rdo;去睡。

他回头看了屠中山一眼，他站在三步远的地方，冷冷地看着张来。

一辆桑塔纳出租车开过来。张来伸手拦住它，打开车门，上去了。

那个司机以为屠中山和他是一起的，没有开动，等他。

&ldo;我不认识他。&rdo;张来看着正前方，低声说。他的心跳得厉害，他担心屠中山跟他一起上车。

&ldo;我不认识他。&rdo;屠中山在车窗外说。

司机惊奇地看了看张来，又看了看外面的屠中山。

&ldo;您去哪儿？&rdo;他问张来。

&ldo;你朝前开，一会儿我再告诉你……&rdo;张来低低地说。

屠中山突然从车窗探进脑袋，说：&ldo;去教师进修学校。&rdo;然后，他得意地看着张来，把脑袋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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